“以道友此刻的境界,渡了情劫却又尚未飞升,本该有此一问才显得合理。”
“而不是来问这情情爱爱,白白蹉跎了近千年的修行。”
“千年时光,修行不易,道友要不再考虑考虑,让我给你算一算何时才能飞升?”
“我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你就说能不能算?”林夕闻言目光陡然变得冰冷。
她以前不怎么信这个,对于未来也很有信心。
然而与修了太上忘情的云长生相处过后,心里的信心却被一点点的磨灭。
“今日来的是本尊,他也来了,那自然能算。”神卦驱动手里的罗盘。
在沙沙沙的声音中。
苍白的眸子被罗盘上的符文映照成了金色。
片刻后,他原本淡然的神情变得凝重了些,眉头紧紧皱着。
他定了定神,手指穿过罗盘上的金光,快速拨动。
一幅幅画面闪烁着。
鲜血,满地的尸体,拎着剑的男女。
罗盘转动,岁月继续往前,想要找到这对男女的尽头。
然而下一刻,一直转动的罗盘突然卡住。
沙沙的声音停止。
最后的停留在了一片苍白,还有一双遮天蔽日的眸子。
眸子一黑一白,注视着芸芸众生。
“看来我与此剑无缘。”
见到了那双遮天蔽日的眸子,神卦很干脆的收回了罗盘,老神在在的坐到了一旁。
算卦的总说天机不可泄露。
既然涉及到了祂,那就不用算下去了。
费心费力的算出来,结果还不能说出去,算了也是白算。
躲过一劫的雪云剑不知道从哪里顺了个剑鞘。
飞剑入鞘后,紧紧贴在云长生的后背上,生怕又被林夕给抓走了。
“能算不能说?”林夕没理会这柄很怂的剑,朝着神卦问了句。
“确实。”神卦点头。
“知道了。”
林夕抓着云长生的手,身前空间碎裂,准备离去。
能算不能说。
那就说明这一卦说出来,对神卦会有危险。
这世间能威胁到神卦的就这么几个人,除此外……
她临走前,如神卦一样,看了眼窗外的天空。
只是她与云长生夫妻俩之间的事,情况为何变得这么复杂。
“为何还不回山?”云长生淡淡的问了句。
身前碎裂的空间已经隔空,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四季山,而是一个陌生的城镇。
行人一个个的擦肩而过,自动绕开了俩人。
“都说了,要让你见证爱情的伟大!”
“在爱情面前,千难万险都能够踏平。”
林夕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带着云长生飞到了一家书院的屋顶,静静的坐在了上面。
云长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了之前神卦心里吐槽的那句话。
“娘子打算让一个修了太上忘情的修士理解爱情?”
“……”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和修了太上忘情的人谈感情,那肯定是谈不通的。
就像和入魔的人讲道理,那肯定是讲不过的。
屋顶上一男一女坐在一起。
岁月不曾在俩人的脸上留下痕迹。
从前云长生虽然安安静静的,但与相熟之人相处时,总体气质还是有些跳脱。
历经诸般事,修了太上忘情,那跳脱的气质被抚平,变得沉稳冰冷。
如今再与林夕坐在一起,不论修为,只论气质,已经分不清谁是师尊,谁是徒弟。
这或许就是成长的代价。
终于成为了自己曾经羡慕的人。
曾经的云长生想要成为如师尊一般的修士,不为万物所动,不为万物所扰。
能够咫尺天涯,瞬息万里。
当时还与林夕论辩说,如果再遇不平事,他会持三尺青锋,主持公道。
林夕却对李月言,李月运气很好。
如果再晚百年来到四季山,那云长生不会有丝毫的好奇心,只会让她在第一晚就被山中迷阵传送走。
如今这句话得到了应验。
如果现在山上那个不是乾坤境转世,依然是当初平平无奇的李月。
那他就就算磕破了头,山上的人也不会理会。
时光就像一个轮回。
年幼时羡慕大人,长大了,却又羡慕童年的无忧无虑。
林夕化神期之后,她的师尊飞升。
那时的四季山都由林夕做主。
摆脱了所有枷锁的她也曾跳脱,漫山遍野的跑,恣意妄为。
随着时间流逝,经过岁月的洗礼,清楚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这才变成了当初那个一心修道的林夕。
“你是打算和我耍无赖?”
屋顶上,林夕脑袋往云长生怀里靠了靠,脸颊隔着月白色的衣袍摩挲着云长生的胸膛。
她感受着男人的心跳,还有那颗心脏里的灯火,笑着道:“和我讲道理,肯定是讲不通的。”
“但是和你谈感情。”她抬起脑袋,秀美的纤纤玉指在云长生胸膛上画着圈。
“与你谈感情,或许还真的能谈谈。”
“至少你还记得,爱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感觉,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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