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生:……
他翻了个白眼,站在了小林夕身前。
“娘子,我很怀疑你在现实里憋着气想要揍我,如今将这些气在梦境里发泄了出来。”
“嘶~”
片刻的功夫后,小男孩模样的云长生身上,也多了许多青紫色的淤青。
自那天开始,小林夕身上又多了个称号,灾星。
“呼~娘子,能不能别凑这么近,很疼的。”
俩个被揍得不成人形的小孩偎依在一起,云长生有点无奈的看着往他怀里拱的小林夕,有点无聊的在那里吐槽道。
现在已经到了晚间。
他们睡得是小林夕哥哥的床。
俩人身上被揍出来的青紫色淤青较之白天更严重了。
被揍的时候没觉得,如今却感觉哪哪都疼。
侧着身感觉疼,平躺着也感觉疼,将身体蜷缩着,背后用枕头垫着靠在床头,会好很多。
作为修士,就算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但这点疼痛云长生还是能忍的。
但能忍是一回事,能不能睡着又是另一回事。
在梦里会饿肚子,这已经很离谱了。
没想到还会犯困……
“用不用把梦弄得这么真实。”
他下意识的有吐槽了一句。
旁边小林夕的身体又往他怀里凑。
俩人大眼瞪小眼,青紫色的肌肤凑到一起时,俩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娘子啊,都说了,别凑过来,你这样靠着我,我睡不着。”
“疼。”
难得的,小林夕嘴里蹦哒出来了一个字。
得,这小丫头也疼的睡不着觉。
俩人对视着,眼眶很沉,很想睡,于是身体蜷缩着寻找舒适的姿势。
然而每当快要睡着的时候,身体强的疼痛就会越大清晰,那痛入骨髓的感觉让人一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在凌晨的时候,俩人最终还是合上了眼。
说不清是被疼晕过去的,还是真的睡着了。
总之在睡梦里俩人都不安分,不断的翻着身,想要寻找舒适的姿势。
可不管怎么躺,都觉得疼,于是只能嘴里呢喃着梦话,凑合着对付了一个多时辰。
再次醒来时,是在地上。
林言之喝了酒,喝的可能还挺多的,意识有点不清晰。
而这醉鬼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刚刚睡着的小林夕给扔到了地上。
然后被小林夕抱着的云长生也被扔在了地上。
满是淤青的身体摩擦着地面,那种酸爽就像是在伤口上撒了把盐,然后狠狠的摩擦。
剧烈的疼痛让俩人瞬间清醒。
“疼~”
小丫头双手摸索着,寻找云长生的身影,眼中漆黑的雾气又开始凝聚。
云长生:……
好吧,看来这顿揍还得他来挨。
“娘子啊,太师尊什么时候过来接我们。”
又挨了一顿揍的云长生抬头看着天空,无语凝噎。
啧啧,师尊的童年真悲惨。
三天两头挨一顿收拾,总是痛的睡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疼晕了过去,再次清醒过来时,不是又挨揍了,就是被扔在了地上。
疼她的哥哥已经离家出走了。
对她没有什么好眼色,但偶尔还会给她治治伤的娘亲也不知所踪了。
爷奶看着这个散了的家,本就不好的身体被气出了一堆病,眼看着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娘子啊,难为你还能活着。”
云长生很想保持住太上忘情的高冷范儿,但身上的疼痛让他的身体总是会本能的抽搐一下。
嘴里也会时不时的倒吸几口凉气,眉头总是紧皱在一起。
虽然他分担了一部分的火力,但面前的小林夕还是活的凄惨无比。
旧伤添新伤,每天不知是睡着了,还是疼晕了过去。
脱下衣服的时候,身上从上到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一天大概也就只能吃一顿,还吃不饱。
三岁没到的小娃娃遇到了这样的爹,竟然还没死,简直是个奇迹。
也许当初被溺死在河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麻绳总挑细处断,生活总是为难苦命人。
两个月后,这个家里唯一对小林夕好的爷奶先后病逝。
林言之整日酗酒,连丧葬费都拿不出来,于是去了赌坊。
那是个很有意思的赌坊,新客第一次去赌,必赢。
缺钱治病的人第一次进赌坊,能赢点治病钱。
缺钱过日子的,也能赢点碎银两,撑过最难熬的日子。
什么都不缺的,也能赢点零花钱。
缺丧葬费的林言之,最终也赢到了丧葬费。
然而他不止缺丧葬费,他还缺酒钱。
于是将小林夕的爷奶下葬后,他又去了赌坊。
一开始有输有赢,粗算下来,输的可能会多一点,但也不会多太多。
但对于赌徒来说,偶尔赚一笔,那就是有的赚。
至于输的那几天,他早就忘了。
林言之整日里混迹在赌场,小林夕也难得的过了几天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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