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呲牙咧嘴的做在柴房,等着意识模糊,也许是疼晕的,也与是饿晕的。
对她而言,晕倒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那会很舒服。
同样呲牙咧嘴疼的云长生坐在一旁,在意识陷入黑暗前,还在想着。
生在这样的家庭,竟然还活到了现在。
还有,到底还要挨几顿揍。
直到几个月后,再次见到那几个催债的,云长生才知道,从那天开始,到今天为止,他需要挨五顿揍。
频率比之前低了不少。
因为林言之彻底染上了赌瘾,欠了许多钱,东躲西藏的。
一开始他还能向周围的邻居借一点。
作为小村庄里少有的识字之人,许多人也愿意救济一下他。
然而次数多了之后,就没人再借了。
再往两个月,他就像消失了一般,没有回这个家。
林夕身上的伤势难得的好转了一些。
她拖着疼痛的躯体,到处在村里转悠,偶尔有人会觉得可怜,给她些吃的。
丧事喜事她也会去蹭一下。
饿极了,草也能扒拉两口。
实在没吃的了,才会眼巴巴的看着云长生。
然后俩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云长生觉得,他可能在扮演林夕人生中的某个角色。
比如曾经在这个村里晃荡的流民,见林夕可怜,会给她一些吃的。
不过那个流民大概不会替林夕挨揍……
挨揍这件事,绝对是现实里的林夕经常在云长生面前吃瘪,于是在梦里下意识的对云长生进行了报复。
日升月落间,转眼寒冬来临。
天气彻底转寒。
两个小人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屋外的寒风阻挡着俩人觅食的脚步。
实在扛不住了,也只能先煮一锅热水,垫垫肚子。
再喝了三锅热水后,催债的终于又上了门。
“你爹呢。”
砰!
“老子问你话呢,你爹呢!”
一个长的膀大腰圆的打手一把将林夕从床里拖了出来。
然后小林夕就享受到了她爹的待遇。
来自一群催债人的拳打脚踢。
她只能使劲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空洞茫然,偏过的脑袋习惯性的往云长生那边看了一眼。
云长生:……
至于吗,真是每顿揍都记得他啊。
心里吐槽,但还是走过去,又替林夕挨了一顿揍,让拳脚尽量落在他身上。
小半个时辰后,几个催债人起了争执。
争执的原因是,把林夕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还是卖到妓院。
其实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妓院,肯定都比这个家好。
几个人一商量,决定还是先去青楼一趟,那里卖价高一点。
如果青楼不收,那再卖到其它地方。
小林夕被几个催债人提溜着出了屋,催债人使劲吼了几声。
说没有人来赎,那就把小林夕卖了抵债。
林家没什么靠的住的亲戚,原先还有来往的,也早就被林言之折腾的不再来往了。
至于林言之本人,可能还在暗中窃喜,觉得这笔买卖挺值。
在被催债人拎在手里之前,林夕也曾想过到底是男是到青楼里好,还是到大户人家好。
听催债人说,在这俩个地方,只要听话,就能吃饱饭。
听话?
她可是超听话的。
据说偶尔还会挨两顿揍。
这个她也在行,只要打完了给吃的,那就随便打。
然而过了一晚之后,她还是觉得,大户人家可能会好一点。
起因是青楼有个清倌人梳拢,几个打手也去凑了凑热闹,顺便问问像林夕这种小丫头,能耐多少银子。
几个催债人也是穷鬼,问完了之后,就在青楼的柴房里过的夜。
透过柴房还能看到清倌人的房间。
然后小林夕和几个催债人就看到了无比残忍,也无比香艳的一幕。
一个清倌人,四个男人……
第二天,清倌人死了。
“喂,为什么要打马赛克,你这个过程省略的是不是有点多!”
第二天白日里,云长生看着裹了身草席,死相凄惨的清倌人,开始了疯狂吐槽。
眼睛一闭一睁,就换了个地方,死了个人。
而且这个人脖子以下都模模糊糊的,跟打了马赛克一样。
弄得他满口槽不知道该怎么吐……
“不是这里。”
小林夕嘴里忽然说了句,某个瞬间,她好像和千年后那个风华绝代的渡劫女修重叠在了一起。
“什么意思?”云长生疑惑道。
“她可能是在说,入魔的诱因不是在这个时刻。”不知道躲在哪里的雪云剑解释了一句。
云长生:……
所以他这么多天的揍,白挨了?
好在小林夕后面又追加了一句。
“不只是这里。”
接着,她的眼神又变得空洞,像是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
云长生走过去戳了戳她的脸颊,见她茫然的看过来,忍不住掐了一下她的脸。
“好在这几天的揍没白挨。”
总算找出了入魔的诱因之一:《论师尊那缺爱的童年》。
梦醒后,顺着这女人一点,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假装很爱她。
这样应该会更快的消除林夕的心魔。
时间继续推移。
云长生终于等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太师尊,以为好日子就此来临了。
不就是陪着小林夕整天闭关修炼吗?
闭关这件事,他非常擅长。
没有人比修了太上忘情的人更擅长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