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林夕说完后,咽了口口水,然后转移了视线。
好想试试,可惜做不到啊。
“不过这提升的也太快了吧,才化神期,就把自身领悟的道韵印刻在了大道上。”
那不是炼虚境该做的事情吗?
雪云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像是看出了林夕的疑惑,晃动着剑身道。
“乾坤境只是在恢复境界,她的道韵在十万年前就已经印刻在了大道上。”
“于道之一途,她只是顺着从前的路再走一遍,直到恢复当年的境界。”
“到了那时,才需要一点一点的继续开拓前路。”
“你也是如此。”
“这样啊。”林夕点了点头,继续拿着木雕雕刻。
她已经在宅院里雕了好几个月的木雕。
要不是境界一直在稳步提升,雪云剑都想去打小报告,告诉云长生,这女人不务正业。
“月儿的道是什么?”
“冻结。”雪云剑答了句,想了想后补充道:“冻结时间,冻结空间,冻结一切所能看到的。”
“当年那个仙人就被她给冻住了。”
林夕点了点头。
怪不得这么喜欢安静,还这么喜欢在雪地里闭关。
原来如此。
“能把太上忘情给冻住吗?”
“……?”
雪云剑没说话,晃悠了一下剑身,不见了踪影。
林夕则嘀咕了一句。
“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冻住吗?”
再厉害的道,只要不能破太上忘情,对林夕而言就是无用之物。
她收回了仰望天空的目光,继续在秋千上玩起了雕刻。
灵气流转,境界不紧不慢的向着高处攀爬。
时光如白驹过隙。
转眼间匆匆过去了三十年。
四季山依然在海上漂着,山上偶尔传出修为破境的动静。
在第二十九年,天上乌云漫天,然后又被全部冻结。
此后这座巍峨的山彻底安静了下来。
山里的动物们传下自身的血脉后,纷纷老死。
在死之前,许多的动物流露出不甘,它们憧憬的望着山下桃树,还有桃树下的猴子,慢慢的合上了眼。
在这个灵气越来越浓郁的世界,许多动物的灵智提升了许多。
但修行这件事,没有资质就是没有资质。
浓郁的灵气或许拉低了修行的下限,但修行这件事,对于普通的人和动物而言,依然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修士,妖怪,还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只是最近的传说比起以往的那些年,显得有点多了。
在第三十年,林夕走到山腰处,将一只巨型蜘蛛给埋进了土里。
“终究没能突破到筑基。”
她如此说了句,转过身,双手端着,慢慢飞向了山顶。
修行难,难于上青天。
当年那只蜘蛛放弃了生命,将灵气潮汐带来的造化留给了小蜘蛛。
那时的她肯定对小蜘蛛寄予厚望。
只是如今,这份小小的造化终究是烟消云散了,没有在这个世间泛起一点波澜,也没有在四季山泛起一丝波澜。
风吹过,又是几个春夏秋冬。
……
……
世界在缩小。
大海却依然很大。
还是没有人会做出从大海的一端飞到另一端这种无聊的事。
因为这需要很长的时间。
除了一个真的很无聊的渔夫。
渔夫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坐在一艘小船上。
前方海浪涌动,小船在风浪中前行,晃晃悠悠的,却始终没有翻。
“傻子才上去。”
渔夫将渔网拉了回来,听到耳边的动静,想都不想的说了句。
最近他冥冥中有感应,天上那位想要邀请他去天上,配合着做一些事情。
于是他给出了答案,傻子才上去。
天道很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天道却从未亲自动过手。
就算是那个杀材,祂也只是控制着天地,让地脉中的岩浆喷涌而出,让世界破碎了一角。
最后又在杀材的飞升天劫中,偷偷加了几十个小天劫助助兴。
可惜杀材最后还是飞升而去,祂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亲身阻拦。
对于此事,先是有人猜测天道只能高居九重天,不能来人间。
可后来又有人看到了天道的化身在人间行走。
于是又有人猜测,这是大道对于天道的限制。
而渔夫不想去考究这些事情。
他只知道,只要在人间,那不管是天灾情劫又或者是天劫,都杀不死他。
天道拿他无可奈何。
但要是真的去了天上,那就不好说了。
“之前那伙人不足为惧。”
他目光望着那些追寻四季山的身影,如此说了一句。
像这样的渡劫修士,他手拿把掐,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决。
说完后,他又往海底看了眼。
这蛟龙有点难搞,但费点力,也是能解决的。
“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
在仙界上一次灾劫中,他的前路断绝,此生晋升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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