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见他刚刚出来,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揉进身体里,看着你屋子的时候,又变得一脸嫌弃。”
林夕的反抗逐渐减弱,似乎在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林多多则趁着林夕出神的功夫,往屋外喊了一句。
“相公,先别走啊,进来一下,有事找你商量。”
屋外,云长生脚步一顿,但最终还是没有往屋里进。
因为某林姑娘身娇体弱,风吹就倒,今夜四季山顶的风雪被人隐去。
抬头望向夜空,月明星稀。
偶尔有云雾飘过,像是一层薄纱,月色仍能透过这层薄纱洒向人间。
一身月白色长袍的男人沐浴在月色下。
他伸出手,月光将他的手照的惨白。
抬头看天时,有时候云长生会想,这个世界的日月星辰到底是什么样的。
在红尘里那会儿,他还修炼过类似于千里眼的法术,可看来看去,除了漆黑一片的混沌,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一直往上飞的话,应该是仙界。”
“她还说,这一界是有边界的,一直往东南西北任意一个方向飞,就能够触及到世界的边缘。”
“所以,这一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状。”
云长生又抬头看了一会儿,就没再纠结这件事。
许多事,等修为高了,就能够弄懂了。
不像人心,猜来猜去,总是猜不透。
比如林夕。
自从林夕斩仙基归来,他总觉得林夕多了许多心事。
明明很弱小,却又好像有点高深莫测。
且对于破除太上忘情这件事,突然间变得信心十足。
不过,林夕不说,那云长生也就暂且不问。
每个人都有隐私,父母孩子之间有,师徒之间有,夫妻之间也有。
那他与林夕之间有不能说的秘密,也是应该的。
就像他当年的心魔,就像林夕曾经的情劫。
只是在梦里将这个亦师亦妻的女人看了个通透,如今她又有东西藏着,让云长生有些不习惯。
云长生想了想那道踏着云雪剑一心求死的身影,僵硬的身体顿时变得松缓了下来。
接着,他拿出了一枚玉简,仔细看了起来。
上面是前几个月,他与林多多的聊天记录。
上面记下了许多的东西。
林夕因为情劫的折磨,所以对于情之一字很惧怕。
如果对象不是云长生,她大概会谈情色变。
林夕对于从师尊到妻子的身份转换,有些不适应,在情劫时就常常为此苦恼。
除此外,还有许多琐事。
云长生拿着玉简,在月光下看了很久。
直到远处飘来一片厚厚的云,将月色掩盖,也将他的身影掩盖。
……
……
宅院里,林多多见云长生一直没来,就也没再折腾林夕。
俩人此刻正坐在宅院的秋千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许多事情其实你与他说开了,他能理解,并且接受的。”
“就像当年他回山,你直接了当的承认自己的身份,将事情挑明,从头到尾解释一下情劫的事。”
“再把对于未来的打算,未来的忧虑说一说,他也不会去修太上忘情。”
“你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他放下,他当然会不理解。”
“他以为你和他就此结束了。”
“却没想到你只是因为情劫的原因,对于情这个字,感到畏惧。”
“那日你第一次渡飞升雷劫,与其说是想要追求力量,不如说是想要借助心魔劫直面自己的内心。”
“就算渡过去了,当认清心里的想法,还是会斩了仙基回来。”
林多多用鞋面蹬了一下地面,见秋千一点动静都没有,顿时有些嫌弃。
“怎么变得这么胖啊。”
“这叫丰腴。”
一直没说话的林夕反驳了一句,然后接着道。
“当初要是真的道比情重,那我肯定是飞升了,哪还有后来的事。”
“又是这样,每次都这么嘴硬。”林多多看了眼林夕,又看了看自己。
明明当初一样大的,怎么这个女人还偷偷摸摸长大了一号。
好像是吃丹药吃多了,才发胖的?
还别说,这圆润的样子还挺有韵味。
她想到这,拿出从十劫宗顺的灵果,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
咔。
散发着红色光亮的果子缺了个小口,红色的汁水流了下来。
“修了近千年的道和短短百多年的感情发生冲突时,你选择了犹豫徘徊。”
“当你犹豫的那一刻,道重还是情重,已经不用分清楚了。”
“因为结果已经很明了了。”
“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一直分不清楚。”
“说我傻就是在说你自己。”林夕又一次反驳,见林多多还在往外掏灵果,她伸手顺了一枚,也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
咔。
清脆的声音响起。
俩人的动作近乎同步。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很聪明,不像有些人,自作聪明。”林多多瞥了眼林夕,眼神带着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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