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云长生独自一人去救她的父母,那云长生不一定能安然脱身。
……
……
世界犹如被李月缩地成寸的四季山,祂持续的缩小着,这个过程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年。
最近似乎已经有了减缓的趋势,然而造成的巨大影响,或许会延续无数个元会。
没人知道这是对的,还是错的。
当祂开始行动的时候,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没人能够反抗,
所有人都只能被祂裹挟着,顺着历史的车轮,向着前方的未知一直前行。
蛊族,就是被天地变化影响剧烈的一族。
极地的寒冷降临了蛊族。
当初茂密的山林已经消失,不能适应严寒的植被都已经枯萎。
地上只剩了一些枯黄的草,几块碎石。
石头和土黏在一起,被寒冷的低温冻结,用手触摸,只能感觉到刺骨的冰凉透过指尖传遍全身。
偶尔有风吹过,只是很小的风,可如果穿的衣服不够多,这点微小的风能让一个修炼了武功的汉子冻的直打颤。
要是站在外面被吹上一夜,那基本是活不成了。
曾经漫山遍野的动物和妖兽也已经不见了踪迹,蛊族人既没地方狩猎,也没有地方种植粮食。
如果不是迁移时被南方的国家阻拦,他们早就离开这个安居了上万年的蛊族圣地了。
嘎吱。
嘎吱。
这片极冷之地难得的迎来了车声。
车辙压着地上枯黄的野草,滚过坚硬的泥土。
驾车的是一个身穿鹅黄色劲装的女人,这穿着在这片极冷之地很醒目。
不过因为外面太冷,而且已经是晚间,几乎没有什么人出门,所以也就没人注意。
“希律律!”
白马嘶鸣了一声,马首回过头,可怜兮兮的看向了正在驾车的李月。
李月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鞭子,没有管白马的抗议,继续驾车向着远处有火光的方向前进。
“情况好像比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林夕掀开了车帘,坐在了车辕边,与李月坐在了一起。
她和云长生常年在四季山,对外面的寒冷没有什么感觉。
可连筑基期的白马妖兽都觉得冷,那普通人一定是很难在这里生存的。
三人本来想直接去蛊族的驻地。
后来林夕说,想要看看蛊族外围的情况,于是就驾了辆马车。
这白马是三人来的路上顺手抓的,当做代步的工具。
筑基的修为。
修为虽然不高,但也应该不惧酷暑严寒。
可如今却被冻的连连回首,想要罢工。
那四只蹄子更是被冻的有些发木,如果不是李月手里拿着鞭子,如果不是他吃过这鞭子的苦,白马早就在地上躺尸装死了。
“算了,别为难他了。”
林夕见这马叫的可怜,从马车上下来,松开了缰绳。
遇见是缘分,也是机缘。
既然这马这么想走,那就让他走吧。
“希律律!”
马蹄声响起,脱缰的野马如同白色的利剑,朝着远处奔走而去。
“他不知道自己错过了怎样的机缘。”李月放下了手里的鞭子。
见云长生从车厢里走了出来,她伸手一挥,将马车收了起来。
“或许他更喜欢自由自在。”云长生对此没有什么感触。
跟着他们走一遭,最后走回了四季山,那或许真的是机缘。
可那种机缘,或许不是这马妖想要的。
“穿的好像太单薄了一些,就这样过去,有点不合适。”
“我这里有蛊族的衣服,冬装也有。”
林夕翻了翻储物戒指。
那些衣服是她做蛊族小殿下时穿的,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有。
不过已经许多年没有拿出来穿过了,被压在了储物戒指空间的最底下。
“月儿,穿上试试。”
林夕翻了又翻,打量了一下李月的身材。
当初她还没这么丰满,这些衣服现在来看,好像有些小了。
不过,勉强凑合着穿一下,还是可以的。
衣裳化为灵光,将俩人包裹。
李月穿好衣服后,凝聚出一面水镜,照了一下。
没了那身鹅黄色的劲装,她身上那身女侠的风姿被遮掩了不少。
衣衫上繁复的图案和奇异的挂式,让她多了几分异样的风情。
“我呢?”云长生穿着单薄的衣衫,语气幽幽的问了句。
林夕闻言身体顿住,她眸中闪过一丝慧黠,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只有女孩的蛊族服饰。”
“……?”
“那我自己想想办法。”
反正女装是不可能女装的。
夜色寂静。
寒冷彻骨的风在黑夜中拂过,荒草在寒风中摇摆,一地的荒凉。
“走吧。”
云长生身上穿着厚厚的皂青色棉袄,头上带了个毡帽。
他抹了抹唇瓣,原本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那唇瓣也失去了血色。
“梨娘做的衣服?”
林夕有些好奇的看了眼,随后眸中闪过一丝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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