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下令修士不得无缘无故的伤人,但可没说有人挑衅上门,还不能杀。”
某个练气期的修士冷笑了一声,掐住了一个暴民的喉咙。
“我是县令,你不能杀我!”
“我是县令,你不能杀我!”
那人还想挣扎。
他不服老县令,也不服之前选出来的新县令,所以自己带了一帮人,当起了县令。
“真县令当然不能杀。”练气期的修士冷笑了一声。
砰!
又是一颗大好头颅飞起,尸体摔倒在了地上。
“可惜,你是个假的。”
说完,修士背着手,迈着带血的脚印回了屋。
仆人走了过来,将地上的尸体收拾干净。
然后目光冷冷的看向了其他暴民。
“别杀……别杀我们……”
许多人这才发现做下了一件蠢事。
对比起这些人,当初的县令简直温柔的像是一只小白兔。
人群再次聚集在了官府粮仓附近。
对比起出发的时候,回来的人少了很大一部分。
他们已经被打上了暴民土匪强盗的标签,成了随时可以被宰杀的对象。
“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们,好像只能做强盗了。”
既然对付不了那群地主富人,那就对付和他们同样弱小的人。
比如,那些老老实实窝在家里,没有参与这件事的村民。
村民很可怜,不过他们不在乎。
特别是在死了这么多人之后。
所有的武器都被捡了起来,乌泱泱的人群准备去释放人性更深的恶。
那种在公序良俗还在的世道里,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恶。
云长生坐在屋顶,感受着人性的恶。
他的人性中也该有恶念,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恶念,他已经忘了。
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找回来。
夜晚再一次来临。
县令的尸体被人搬动,他的手指,他的血肉都被人缝合回了身体。
草席裹住了他的身体。
铲子挖动着泥土。
桃子将坑挖好之后,搬动尸体,将裹着草席的尸体埋了进去。
“上次问你,娶媳妇儿了没有。”
“你回答我,没有。”
“真可怜。”
“以后,我就是你媳妇儿了。”
说着,将一朵小白花戴在了头上。
正在感受人间恶念的云长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将目光投射到过来。
“还没死。”
他说了一句。
这里之前死了太多的人,阴气很重,被杀的人魂魄尚未离体。
对于他这样修为的修士来说,魂魄还没离体,那就是还没死。
不过县令的死法,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于是往天空看了眼,还真的找到了这个人。
霓裳。
林夕也看到了霓裳,语气淡淡的说了句。
“如此行事,飞升无望。”
“我又不想飞升,每当想起成仙后,那永恒的寿命,那种孤独只会让我感到恐惧。”
空间波动了一下,露出了一袭大红衣袍的女人。
“所以啊,我只想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说完,她的身影离开了这里。
林夕摇了摇头,然后透过一面面墙壁的阻拦,看向了一家粮商。
她神情微微恍然。
那筑基女修原来是霓裳的分身。
只是筑基女修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情,霓裳也只能感受到筑基女修心头泛起的猛烈情绪。
比如县令死时,那种心如刀绞的情绪。
这世间不知还有多少具如她这样的分身。
“这个女变态。”
林夕轻声嘟囔了一句,便也不再理会。
自古以来无望飞升的渡劫修士,行事一直都很变态。
霓裳这种,已经算很好了。
当初七剑宗的事情要是不解决好,那武极也会成为变态中的一员。
院里安静了下来。
林夕不理会了,那云长生也就不理会了。
他的身影终于离开了屋顶,来到了官府的粮仓。
“想活吗?”云长生背着双手,站在狡黠的月色中。
立刻有个虚弱的声音回答了他。
“想……”
“问你几个问题。”
“好……”
“之前有想过逃吗?”
“想……过……如果不是……有人……偷袭……我……已经……跑了。”
“……?”
云长生怔住了一下。
然后觉得这才对。
人性有无私的一面,那也该有怯懦自私的一面。
不过他原来以为县令只是在心里想想,不曾想,如果不是那筑基女修偷袭,县令早就已经跑路了……
他没有再问。
别人既然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就该给些报酬。
当他的身影再一次来到屋顶,县令的身体已经开始恢复。
缝合在一起的手指和血肉与身体紧紧贴合,然后重新长回了身体。
县令大人睁开了眼,还没等他从迷茫中回过神来,一铲泥土就盖住了他的脑袋。
“你是想谋杀亲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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