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管风筝飞的再远,只要握住线的人想要把风筝拉回来,那风筝就必须要回来,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兔子遇到老虎就会跑,这已经成为了它们的本能。”
“那这种本能是如何诞生的呢?”
“也许在万古以前,兔子第一次见到老虎的时候,并不会跑,老虎想吃它,它还会反抗。”
“可一次次的反抗过后,鲜血林漓的事实告诉他们,反抗没有用。”
“反抗只会被吃掉。”
“而逃跑,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到了后来,兔子遇到老虎,就只会逃跑了,且这种想法已经印进了血肉与灵魂里,形成了本能。”
“修士和凡人也是一样。”
“也许万古以前,他们也曾反抗过现在的生活。”
“然而每一次反抗都以失败而告终。”
“到了后来,他们只能接受现实,安于现状。”
“这种想法也印刻进了他们的灵魂与血肉里,成为了本能。”
十劫宗。
天剑阁。
容晓羽依然是一袭紧致的青色衣衫,手里握着一把古朴的长剑。
头发半黑半白的少女站在容晓羽的身旁,听到容晓羽的说话声后,疑惑的偏了偏头。
“这是云长生话本里说的。”容晓羽见到了祂眸中的疑惑,于是回答了一句。
“这样啊,那颗蓝色的球上,确实有许多新奇的想法。”
祂点了点头,然后像个普通少女一样蹲下身,两手托着腮。
面前的湖水将祂精致到毫无瑕疵的容颜映照了出来。
“就算跑掉了又如何?”容晓羽同样蹲下身,她眸中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光彩。
就像是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
“仙界的祂如此强大,就算跑掉了,也是会被抓回来的吧。”
“也许祂并不是很在意我跑掉呢?”
头发半黑半白的少女抬起手,将自己纯白的那只眼睛按住,只露出那只漆黑的眼眸。
那只眸中所倒映的,是一片虚无。
“太上忘情的真正源头是来自于祂,仙界的天如此冷漠,真的会在意我的逃跑吗?”
“要是祂在意呢?”
容晓羽转过头,空洞的眸光将此界的天倒映在其中。
“将自身安危置于别人心中的想法,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
“当然不会如此草率。”祂想了想,然后用手指了指天空。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上面的祂,可能出了一点问题。”
“在问题解决前,祂应该没空管我。”
“出了什么问题?”容晓羽语气淡淡的问了句。
仙界的天这样的强大,也会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吗?
“你且看。”祂抬手指向了周国林府,那里有个名为朱卫权的中年男人。
这人从前是个练武的,后来当了官,在之后纷乱的世道里,他又很幸运的活到了最后。
而在他的身体里,没有那根禁锢思想的线。
“像这种人还有好几个,可见祂对此界的掌控力度没有这么强大。”
“像祂这样的存在,不该出现这种问题的。”
“所以祂肯定出问题了。”
容晓羽要是七情六欲还保存完好,大概会道一句:天真。
仅靠这一点证据,就确认仙界的天出了问题,到时候大概会死的很惨。
“或许你也该安于现状。”
“按你说的,你还有许许多多的同伴,低调一点,不要让祂注意到你,或许你可以一直活下去。”
“安于现状只有两种结果。”祂比出两根手指,继续道。
“第一种,某一天灵气枯竭,然后像山海界一样,一群飞升无望的修士整天打界心的主意,最后一整界被打爆。”
“第二种,仙界的祂注意到了我,然后把我给吃了。”
“但安于现状,你还可以活很久。”容晓羽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语。
“可那样活的没什么意思啊。”
“那怎样活着才算有意思?”
“……”
俩人都不再说话,周围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
十劫宗没什么人。
宗主也在修炼,不怎么管外面的事了。
难得有人路过,对于容晓羽一个人下棋,一个人自说自话这种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仙战爆发的很激烈,但却没影响到十劫宗。
有祂在,渔夫当然找不到这里。
毕竟渔夫就连神卦都没找到,又怎么找得到有祂存在的地方。
所以此地还和仙战之前一样,该修炼的修炼,该玩乐的玩乐。
两个人蹲在湖边,一连好几天之后,祂才道了句。
“我越来越觉得,你比我更适合成为天道了。”
祂说完,终于从湖畔边起身。
水面随着祂的动作起了波澜,模糊了水中的倒影。
“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两天,又有一个天被吃了。”
祂顿了顿,然后走到了棋盘边,坐在了石凳上,两只手比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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