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看他一脸着急,放下茶杯问道:“今日要走吗?”
四儿:“对,韩铮哥让我通知黎姐姐你,说京城中有急事,咱们不能留在这里了。”
黎语手一抖,撞到了茶壶。
她被烫的立刻缩回手,然后盯着四儿问:“什么急事?”
“韩铮哥没说。”四儿摇头,语速极快:“他只说是重要的事,让黎姐姐你快些收拾。”
黎语:“......”不能跟四儿说的话,莫非跟天元帝有关?
心神一凛,她起身快步走到床边整理包袱。
*
一刻钟后,黎语坐在马车里,掀着车帘看府衙门口。
那里,裴侍郎、姜太傅、韩铮正在跟一个穿官袍的中年男子说话。
这男子是淮安县的县令,因为淮安县离府城近,且当地的赈灾已经结束,没什么事,他便被叫过来暂时管理南州府。
至于淮安县,由县里的其他小吏先看着。
淮安县令应该没想到自己会被委以重任,看上去很是惶恐。
不知道姜太傅说了什么,他神色渐渐缓和,继而变得坚定。
又过了一会儿,几人说完,再不耽误,快速坐上马车离开。
*
黎语跟韩铮、四儿坐一辆车,四儿负责驾车,路玄骑马走在一侧。
车子走动后,黎语直接问韩铮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铮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她,只是跟四儿说话的时候,旁边有府衙的人,他没说明。
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他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姜太傅收到了他家人的来信,说陛下七月初五那天感染风寒再次晕倒,一直到七月初八那天也没醒来。”
七月初八,就是姜家人给姜太傅写信的日子。
对方派人快马加鞭、昼夜不停来送信,今日才到。
黎语:“......”果然跟天元帝有关。
“裴侍郎和姜太傅都没明说,但是我看的出来,他们都怕京中出变故。”韩铮压低声音:“二嫂,倘若陛下今日还没醒过来,京城多半要变天了。”
黎语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天元帝在七月初九到今日依旧毫无动静,惠郡王绝对会趁机搞事,毕竟这是绝佳的机会。
惠郡王可以将天元帝的病安到太子身上,然后光明正大的打着“救皇帝、清君侧”的名义造反。
若是天元帝在这期间醒来或者身体转好了,惠郡王忌惮,京城就有可能再安稳一阵子。当然,是可能,不是一定,惠郡王在皇陵三年,说不定早就不把天元帝当回事了。
“南州府离京城太远了。”黎语道:“咱们没办法得到最新的消息。”
“姜太傅说,咱们这一路能不停就不停,尽快到京城才最好。”
“我也是这种想法。”黎语道:“小梅还在京城,还有铺子里的那些人,虽然他们有安王府庇护,但是真乱起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说到韩小梅,韩铮也不免忧心起来。
*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黎语叹道:“如果能把惠郡王杀死就好了。”
可惜杀不死他。
前几年因着天元帝注重父子兄弟亲情和惠郡王身边高手多,太子没有对惠郡王做什么。
但他知道惠郡王不能活,若让惠郡王好好活着,他必定搞事,到时候肯定会死许多人。
所以他联合安王在外地培养了一批死士,去年起,这些死士开始去刺杀惠郡王。
结果显而易见,死士们没有成功。
惠郡王格外惜命,他很少出远门,每次出门,身边必定跟着一群护卫,他住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也都是保护他的人。
正应了当年惠郡王被贬皇陵时,苏先生跟黎语说的那些话。
总结起来便是惠郡王的脑子虽然不怎么灵光,可他并不弱,不然他也不能跟太子分庭抗礼那么多年。
*
虽说能不停就不停,但黎语他们用的并不是千里马,加上马必须休息,所以路上还是耽搁了一些时间。
好在这一路都是晴天,连大风天气都没有,他们成功地在七天后到达了京城。
而在这期间,他们听到了一则好消息。
天元帝在七月初十的时候醒了,之后身体又渐渐恢复,他甚至在七月十六那日开了大朝会。
黎语听到,心里的那颗大石头终于稍稍放下。
*
京城和他们走的时候一样。
街道繁华,百姓们做着事,各自忙碌。
因为裴侍郎、姜太傅和韩铮三人要去皇宫复命,黎语、路玄和四儿在进城后就与他们分开了。
黎语并不急着回家,想了想,让四儿驾车去太平街。这次她离开的时间最长,也不知道最近火锅店和烧烤店的生意怎么样。
她得去看看。
正是下午休息时,火锅店里没有客人,大堂里只有田嬷嬷一个人在。
路玄四儿要去后面拴马,黎语看他们走远,在门口站了站,然后抬脚踏进店内。
她走路有声音,田嬷嬷发觉,从柜台后仰起了头。
见是黎语,她立刻激动地站起来:“黎老板,你们是何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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