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门外传来白溪的关切询问:
“大师姐,衣服妥当么?”
“妥当的。”
齐月回应了一声,捡起桌上白溪提前摆置的小储物袋挂好,深深吸了口气,缓步迈出了屋子。
满院的浓郁肉香气中,七个静虚宗的掌权者皆举目看去。
只见一个纤瘦的少女披着厚厚的银狐斗篷穿过檐廊,顺着石阶慢步而下。
她眉目如画,唇瓣却并无一丝血色,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在日光下越显苍白,仿若一碰就碎的白玉琉璃灯,显得清冷出尘却又格外脆弱。
“醒了就好!”四长老喜色道。
“好,好,好!”
连堂仰头大笑三声。他正要开口向齐月说些近期的宗门安排,大长老乔令梦突然甩去一记冷冷的眼刀,刹时冻住了他大放厥词的兴致。
连堂老脸一红,举拳微咳一声,小声道:
“阿月啊,吾等长辈听闻你醒来,特意赶来探望一二。如今见你无恙,吾等也放心了。”
“多谢掌门和诸位长老的关心。”齐月躬身施礼。
“不必多礼!你大病初愈,先好好歇着吧。”
连堂忙抬手虚扶,又一脸慈爱的小声勉励了几句,便率领众长老大步离去。
临走之际,大长老乔令梦投来一丝怜爱的眼神,齐月回以一个孺慕的浅笑。
大长老颔首,轻叹一声,尾随众人离开了。
“大师姐,肉羹好了。”
白溪大步过来搀住齐月,扶着她过去石桌旁坐下。
齐月环目四望,并不觉大树枯枝凋零,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昏迷多久了?现在不是冬日吧?”
“从上前年的八月到现在,有两年七个月了吧。现在是三月初呢,三月峭寒,大师姐觉得冷也正常。”
白溪轻声安慰着,盛出一碗肉羹放在齐月身前:
“这是咱们灵植峰自己产的零阶灰毛竹鼠,大师姐快尝尝。”
齐月也确实有些饿了,埋首呼啦啦喝了一碗,又自己动身盛了两碗,都吃了个干净。
她满足的打了个嗝,捂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漱口擦唇,起身在院子里慢慢溜达起来。
白溪拾掇了石桌,也从庖屋出来陪着她走动。
“咱们静虚宗向外扩张地盘了吧?”
“嗯,什么都瞒不过大师姐。”
“我刚刚看到掌门一副很急切的样子,略一琢磨就能猜到。”
“蓝月宗和岐游宗的地盘都被咱们攻占了。”白溪轻声告知她。
“哦。”齐月点头,随即又好奇道:“谁下的决定?”
“太上长老。”
白溪回了一句,又乖巧笑道:“大师姐才刚醒,还是别操心这些琐事了。凡事有掌门他们顶在前面呢,咱们歇几日再说吧。”
“好。”齐月柔弱一笑。
她道体实在太虚,且还留着头脑晕重、神魂隐痛的后遗症,确实不宜劳累。
齐月这一静养,就养了月余时光。
白溪每日专门抽一个时辰出去处理静虚堂事务,回来就为她烹饪美食。
齐月每夜在床上安睡两个时辰,再起身吞服炼化养元丹或小妖主补汤,耐心的温养神魂和肉身。
等齐月在主屋打坐结束后,白溪便陪她在院子里喝茶闲待。
她话很少,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闭目养神。
白溪不愿出声打扰她,也不许别人上门来打搅。姚文叶和钱凡凡等人三番五次上门想要探望大师姐,皆被白溪挡在了院外。
但白溪再怎么防,只要对方能用两只脚走路,他就有拦不住的时候。
四月上旬的一日,白溪前脚刚出门,姚文叶后脚便堵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