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像鞭炮炸开,青蓝抬手又干掉一个,配合得跟机器似的,没几下地上就多了几具尸体。二楼传来一声怒吼,张翰年的身影冒出来,手里端着长枪,西装上血迹斑斑,眼神疯得像野兽。
“张翰年,跑不掉。”枪口对准他,陆阳的声音冷得像冰。那家伙哈哈大笑,笑声刺耳得像锯子拉钢板:“跑?‘火种’已经点起来了,你拦不住!”说完转身就跑,脚底生风。
楼梯踩得咚咚响,陆阳冲上去,青蓝紧跟在后。外面小河的枪声也响了,门口的哨估计动手了,整个仓库像炸开的锅。二楼走廊窄得像棺材,两边全是铁门,张翰年跑得快,转眼没了影。
一脚踢开扇门,里面堆着文件和地图,乱糟糟的像被翻过。他扫了一眼,抓起一张地图塞进怀里,继续往前追。走廊尽头,大窗前张翰年站着,手里攥着个黑匣子,红光一闪一闪,脸上挂着狰狞的笑。
“这是‘火种’的钥匙。”他咧嘴,笑得像个疯子,“开枪试试?我按下去,东京全完!”青蓝咬牙骂了声“疯子”,枪口对准他脑袋。空气僵住了,像凝成块冰,谁也不敢动。
窗外突然一声闷响,像啥重东西砸在地上。张翰年一愣,扭头去看,就这一秒,陆阳一个箭步冲过去,撞得他摔倒在地。那匣子飞出去,砸在墙角,红光灭了。
“混蛋!”挣扎着想爬起来,张翰年却被一枪托砸晕。青蓝跑过去捡起匣子,喘着气检查一遍:“没坏,应该没启动。”绳子绑得结实,陆阳捡起地上的地图摊开一看,红圈密密麻麻,从东京到苏州,全是“火种”的据点。
“走!”声音沉得像石头,“还没完。”小河和小江从水塔上下来,朝这边挥手,门口的枪声也停了,估计收拾干净了。黑车停在港区边缘,引擎低鸣,像头蛰伏的野兽。
车门一开,张翰年被押上去,嘴里塞了布,眼神还是阴冷得像毒蛇。青蓝坐副驾,小河和小江挤后座,司机声音平板得像块石头:“去哪儿?”
“回苏州。”靠着座椅,陆阳闭上眼,“老六那儿有地方,能撬开他的嘴。”车子启动,拐出港区,朝东京湾外的公路驶去。窗外霓虹灯渐渐稀疏,黑漆漆的田野和远处的山影取代了光亮。
地图掏出来又看了一遍,红圈像张网,罩住了半个国家。“‘火种’到底是啥?”小江憋不住,低声问了一句。睁开眼,陆阳语气里带着寒意:“不知道,但张翰年知道。他不说死定了,说了也未必活。”
“你觉得他会说?”青蓝扭头瞅了他一眼,手里的烟没点,转了两圈。“会。”冷笑一声,“老六有的是办法。”车厢里静下来,只有引擎的嗡鸣和张翰年低低的喘息。
天刚蒙蒙亮,黑车停在一栋破楼前,外墙斑驳,窗户糊着旧报纸,像个没人管的厂房。门口老六叼着烟,瘦得像竹竿,眼神却毒得吓人。“陆阳,这就是‘零’?”他瞥了眼车里的张翰年。
“对。”拽着人下车,“嘴硬得很,撬开他。”几人押着进了楼,里面是个大车间,堆满破机器和铁皮箱。椅子摆在中间,老六指了指:“绑那儿。”
绳子捆得死紧,老六从角落拖出个铁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家伙——刀子、钳子,还有些怪玩意儿。张翰年眼神慌了,但嘴还是硬:“杀了我吧,我不说。”
“杀你?”老六哈哈一笑,拿起把钳子掂了掂,“兄弟,这儿不兴杀人,兴的是让你想死都死不了。”手一伸,钳子夹住他手指,闷哼一声,冷汗刷刷往下掉。
“说不说?”蹲下来,陆阳盯着他的眼睛。水壶烧开了,滚烫的水端过来,老六接过去慢悠悠倒在他腿上。惨叫划破车间,腿上起一片红泡,脸白得像纸。
喘着粗气,张翰年眼神散了,终于挤出一句:“‘火种’……是武器……细菌武器……全国的据点都有……”“谁在背后?”追问一句,声音更冷。
“不知道……”摇头,声音虚得像要断气,“我只知道‘零’是代号,上面还有人,日本人……还有别人……”站起身,和老六对视一眼。细菌武器,比想的还狠,这局才刚开始。
“关起来。”对小河挥挥手,“别让他死了,留着还有用。”车间外,风吹过苏州河,湿气凉得刺骨。点了根烟,火光映着陆阳冷峻的脸,远处天边泛起鱼肚白,心里却没半点亮堂。
“接下来咋办?”青蓝走到身边,低声问。吐了口烟,“查。从东京到南京,一个据点一个据点地查。‘火种’不灭,咱们没停的时候。”风更大了,夹着河水的腥味,吹不散心里的寒意。
总统府里,灯还亮着,可那股血腥味怎么也散不掉。秘书站在窗前,手里的文件抖得像筛子,脸色白得像刚刷过浆糊的墙。陆阳抓了张翰年,可“火种”没停,文件里夹着一张纸,上面就一行字:“火种已燃,静待东风。”
腿一软,他瘫在椅子上。东风是谁?日本人?还是别的什么人?脑子乱成一团,可他知道,这场戏才刚开场。窗外东京湾的海风吹进来,咸味刺鼻,却吹不散心里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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