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出现岔路口!
突然!
汽车引擎轰鸣!由远及近!
刺耳的刹车声!
一辆黑色福特轿车猛地停在路口!
车灯刺眼!
车门推开!
一个身影跳下!
黑色风衣!礼帽!
手里是芝加哥打字机!
“陆哥!上车!”
是猴子!
副驾驶座,周青探出头!
握着毛瑟手枪!
警惕地盯着后面!
“快!小鬼子追上来了!”
陆阳心中狂喜!
天无绝人之路!
猛冲过去!拉开后门!钻进去!
“开车!”陆阳吼道!
同时将MP18架在车窗!
对着里弄口出现的鬼子身影,狠狠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扫射过去!
当场撂倒两个追兵!
剩下的连忙趴下找掩护!
猴子猛踩油门!
福特轿车发出一声咆哮!
轮胎在湿滑地面疯狂打转!溅起大片泥水!
猛地向前窜出!
冲入另一条更宽的街道!
“陆哥,你受伤了!”周青回头看到陆阳左肩的血迹和苍白的脸色,惊呼道。
“没事,死不了。”陆阳靠在后座上,急促喘息着。
他眼神冰冷,快速说道:
“情况有变!”
“樱花厅是陷阱!”
“松本的目标是掩护一支日军高级参谋团撤离!”
“我们必须截住他们!”
“在他们到达长春路渡口前!”
猴子飞速开车,在雨夜街道穿梭。
躲避巡逻队和路障。
“将军团?长春路渡口?什么时候?”
“最多还有十五分钟!”陆阳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无比紧迫!
“青蓝弄到了他们的路线和时间!”
“妈的!这帮狗娘养的玩阴的!”猴子狠狠一砸方向盘。
“长春路渡口?那边现在肯定布防了!”
“我们没有选择。”陆阳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猴子,找最快的路!避开主干道!穿插过去!”
“周青,检查武器弹药!准备战斗!”
福特轿车!
如同黑色幽灵!
在上海深夜的雨巷中疾驰!
车内,是三个神情凝重、杀气腾腾的战士!
车外,是日军正在收紧的包围圈!
长春路渡口!越来越近!
一场针对日军核心指挥层的截杀风暴!
即将在黄浦江畔的雨夜中!
猛烈展开!
晨曦微露,黄浦江上升腾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将外滩的万国建筑群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陆阳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沿着苏州河的河岸疾奔,目光紧锁着那艘缓缓驶离码头的货轮——SS“猎户座”号。它的烟囱正喷吐着浓密的黑烟,像一个移动的坐标,昭示着危险的启程。
昨夜茶庄阁楼的发现——那烧毁的电报机残骸和印有“丰裕行”标记的胶卷[5],以及那个酷似“玄天英男”[2]却又带着违和感的神秘人影,都指向这艘看似普通的货轮。陆阳不相信“死而复生”的鬼话,更倾向于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身份诡计,用以掩盖更大的阴谋。
“陆哥!‘裁缝’那边回话了!”周青气喘吁吁地从一个报亭后闪出,“‘猎户座’是巴拿马籍货轮,手续齐全,昨晚临时变更了航线计划,海关和水警都无法强行登船检查!他们爱莫能助!”
果然如此。陆阳眉头紧锁,对方算准了利用中立国船只的便利和上海租界的复杂局面。“婉如那边呢?”
“还没消息,昌隆贸易行(原‘丰裕行’,避免重复)那边守卫森严,她需要时间。”周青焦急道,“船马上就要进入主航道了,一旦汇入长江口,就彻底拦不住了!”
陆阳扫视着码头。巨大的铁锚、堆积如山的货箱、忙碌的脚夫……一切看似正常,却又暗藏杀机。“猎户座”的舷梯已经收起,甲板上出现了几个穿着海员服、腰间却鼓鼓囊囊的“船员”,警惕地扫视着岸边。
“来不及了。”陆阳做出决断,“周青,你留在这里,想办法联络‘裁缝’,监控江面所有异常信号,特别是无线电通讯。我去会会船上那位‘幽灵’。”
“陆哥,你怎么上去?”周青大惊。
陆阳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条正在卸鱼的小舢板上。一个带着毡帽的渔夫正吃力地将鱼筐搬上岸。陆阳快步走过去,掏出几张法币塞进渔夫手里:“老哥,帮个忙,送我靠近那艘大船,就说我是引水员,误了船期。”
渔夫掂量着钱,又看了看陆阳不凡的气度,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舢板摇摇晃晃地驶离岸边,马达发出噗噗的声响。陆阳蹲在船头,江风吹起他的衣角,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柯尔特M1911。随着距离拉近,“猎户座”号庞大的船身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喂!干什么的!”甲板上传来喝问声,一个“船员”举起了手中的信号灯。
“引水员!引水员!船长老兄行行好,我误了时间!”陆阳操着一口流利的宁波口音喊道,一边示意渔夫再靠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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