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月,命途是什么?”
那是并不遥远的过去,在离开黑塔空间站后星穹列车的观景车厢里,灰发少女像课堂上的好学生般高高举起右手,除了钻研垃圾桶的奥秘外能让她如此感兴趣的,大概就只有关乎成为星天帝的方法了。
毕竟换做是谁被毁灭掏一下心窝子也会好奇的吧,更何况那位可是传说中的毁灭星神纳努克!按照星的理解这种大人物都是属于在游戏结尾才会出现的最终BOSS,要么就是只活在背景故事里的狠人。
“这种问题交给本姑娘肯定没问题啦,”三月七得意的哼哼着,扭过头就默默的从丹恒的手里抽过来笔记本,小脸上没有半分心虚,“理论知识咱只是不想去背,才不是记不住。”
她小声嘟囔着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再说命途的概念本就很广阔,寰宇内也存在更多神秘的命途不曾被探明,就像谁说丰饶不能去打核爆?
“要是单凭命途划分就小看对手,可是会吃大亏的,”三月七抱起双臂摆出导师架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只阳光彩虹小白马,有一种会被小旋风钻上百万核爆的错觉。
“星同学,寰宇目前已知的命途是有限的,而我们都是行走在星神铺就的道路之上,”三月七这会儿倒还真有几分智慧的模样,她悄悄瞥了眼身旁昏昏欲睡的安明,“比如这家伙,就是条纯粹的存护命途啦。”
星猛嗦了一口饮料,吸管发出夸张的悲鸣,她那双同样智慧的眼神里满是傻眼,“三月老师不懂就问,存护也能核爆吗?”她可没忘记之前安明在空间站大展身手的画面,嘴里念叨着什么这一次要将大家全部拯救,扛着星港旁边施工用的钛合金钢板就去给末日兽老弟展示了存护的核爆。
“这个嘛....本、本姑娘当然也是存护命途,只是平时隐藏了那么一点点实力!”三月七有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反正她自己都不记得失忆前的事情,说不准都是失踪的纯美星神本神哩。
近在咫尺的喧闹声中,两女叽叽喳喳的对话就在眼前,少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注视着有些久违的平静日常不由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星穹列车在轨道上规律的震动如摇篮曲般轻柔,安明将身子陷进柔软的靠垫,恍惚间觉得若是这般宁静的日常能永远延续,该是何等幸福的奇迹。
但他终究站起身,目光穿过观景窗,投向无垠的星海。
在这里安明终于想通了一些事,还有那份独属于他命途的真相。
“安明,你要去哪儿呀?”
三月七看似随意地把玩着相机,目光却始终追随着他的身影,她始终都是这样...表面上大大咧咧,心思却比谁都要细腻。
安明停在车厢门前,指尖轻触冰冷的金属门框,身后是温暖的灯火,身前是浩瀚的未知。
“去做一件必须做的事。”
唯有他能完成的事,安明在心中默默补充。
舱门外的繁星漫天如碎钻缀满银河,究竟有多久没能好好的欣赏夜景了呢?不知从何时起安明心底所积压的东西就愈发变多,名为责任的重担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这段旅途漫长到让他忘却望向身侧的星辰。
毕竟星辰最美的时刻从来都不是孤身仰望,而是与重要之人并肩注视的每一个瞬间。
“安明乘客,”帕姆迈着小步走到他身旁,毛茸茸的耳朵轻轻颤动。列车长仰起头,那双总是明亮的大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明明这位黑发少年是刚从黑塔空间站登车的新伙伴,却总让人莫名觉得,彼此早已在某个逝去的时空里相识了千百遍,“你要下车了帕?”
新的无名客踏上列车,便会有旧的旅人转身离去,这本就是无名客的宿命...亦是最为壮阔的浪漫。
列车将在浩瀚星海间继续开拓,而旅人即将独行。
“安明!”
星的表情有许多复杂的情绪,其实她想说自己好像在过去就见过安明一面,明明在空间站才是第一次见面,本应是睡美人与王子一样的开局但那时下意识的一个大比兜破坏了很多气氛,现在想来会不会是她想多了呢?
灰发少女像只迷路的小熊般停在车厢门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少见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扬起脸露出属于星的经典笑容,“一路顺风!”
既然那是唯有你才能抵达的明天,就带着无名客的愿望,继续前进吧。
安明露出微笑,他清楚离开并不是道别,而是为了迎来那个所有人都存在的明日,为了那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的时间线旅途画上最终的句号。
这将是独属于安明的终章,却也是重写寰宇命运的开篇。
阿基维利追寻的开拓是永无止境的道路,而这片星空本就应该向着未来无限延伸。他想或许终有一日,他们的旅程会抵达理想的终点,但无名客的传奇仍将在星海间延续。
正如那漫天不灭的星辰,无论何时仰望苍穹,总会有光芒为你指引方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