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得一个人在此,此处风凉,你身侧的丫鬟呢?”
江玉柔这才转过头,眼睛微红,唇角却又扬着笑,“语枝今日也只带了一个丫鬟?倒是不像你的性子。”
“自然是不止一人。”
赵语枝皱了皱眉,莫名不太喜欢她此刻的神色。
“是我想岔了,赵家嫡女出行,身侧自然少不了随行之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忽然想起我和你们身份上的差距,有些感慨罢了。”
江玉柔朝着她笑了笑,一如往常的温婉模样,但那一双眼,却早已少了曾经的澄澈。
赵语枝忽觉不妙,可又想不明白,一个弱女子,为何会让她心中生出提防。
“你今日约我来此处,便是为了讲这些?可你与我们相识的这几年里,我们何时看过身份?”
“你们是没有在意过。”
江玉柔抬手拂过耳边碎发,语气轻柔,眸光却暗了暗。
“因为你们从来就没将我放在平等的位置,你们甚至都不需要低头看我如何卑微,只要抬一抬手,便能施舍给我我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随意,却又满足了你们的救赎之心,你是如此,桃溪也是如此。”
“你便是,这样看待我和桃溪的?”
赵语枝气笑了。
她忽然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连连摇头。
“你误会我也就罢了,毕竟我确实是因着桃溪才和你亲近,可当年是谁背着那些骄纵的名声替你出头,是谁处处顾及你的处境,想方设法给你撑腰?如今你一句不过是施舍,便将桃溪对你的好抹了个干净,江玉柔,你良心被狗吃了?”
“替我出头,为我撑腰?”
江玉柔眼睛又红了一圈,抬眸看向远处奔腾的水流。
“后来她护着我的事,难道没有给她挣回些名声?难道我的存在没有替她铺路,让她在不少人眼中赚回了个侠义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