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前往西北的路途中,李然坐在帐篷内,拿起面前的干粮又扔回碗里。
他从小养尊处优,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何时受过此等苦。
他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李煜,他左手拿着干粮咬了两口,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有其他的优待。
李然咬咬牙,又拿起碗里的干粮吃了起来,又干又糙,一点都不好吃。
身边的侍卫见状,忙递上水袋,李然饮了两口,喝得太急,呛得他咳嗽起来。
李煜抬眸看了他一眼,揶揄道:“三皇子养尊处优惯了,是不是吃不习惯这粗粮?”
说完,还挑衅地又吃了两口干粮。
“若是不习惯,倒也不必在这里耗着,不如早些回京!”
听了此话,李然脸色有些不好看,冷冷看了李煜一眼。
他才不回去,他这次来就是要趁机杀了李煜,若此时回去,他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报~~”这时,外面的士兵快步走了过来,禀报道:“殿下,我们人救下一个从厉城来的送信探子,他要见九王爷!”
“快让他进来!”李煜扔下手中的干粮,起身站了起来。
只见几个士兵扶着一个受伤的士兵走了过来,他身上血迹斑斑,嘴唇干裂,人已经意识有些模糊。
李煜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命人取来一碗水。
那人见到水,意识回笼,颤颤巍巍猛喝几口,他茫然看了眼四周。
李煜问道:“你是从厉城来的?”
得知问话之人便是九王爷,他硬撑着身子道:“王爷,你怎么才来啊?厉城早已经粮草断绝,陆将军带着我们突围,他....他...他领兵突袭敌人军营,人......没回来!”
营帐内的众人皆是一惊,有人狐疑道:“这......这怎么可能?厉城守住西北的关隘,每年京城送往厉城的粮草都是三个月的储备,怎么可能才一开始打仗就没了粮草?”
他们明明一个月前才出发,而出发之前粮草早已先行,此刻应该就要到达金州地界。
那人哭丧着脸说道:“大金人从年前便开始围城,如今已经是四月底了,粮草早已消耗殆尽,京城那边没有收到消息吗?”
李煜脸色一沉,军报明明是一个月前才收到的,这中间一定出了问题。
他下令道:“给本王查沿途的各个驿站,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竟敢违抗军令,没有及时传达军情!”
从厉城过来传信的士兵舔了舔嘴角,嘶哑着声音说道:“王爷不用查了,不是违抗军令,是有杀手潜伏在苍茫山,属下这一身伤就是在苍茫山留下的,不过属下运气好,在路上遇到了一支商队,是他们救了我!”
李煜目光看向带传信兵过来的人,那士兵忙道:“对!他是被一支商队的人护送过来的,他们将他藏在了货物里。”
李煜吩咐人将士兵带下去休息,自己则出了营帐,亲自去见那商队的人。
马车上下来一个女子,她做妇人打扮,马车旁站着一男子,男子扶着她从马车上下来,看来是两夫妻。
见李煜过来,男子忙带着夫人行礼,那女子开口便道:“民妇参见九王爷!”
男子见夫人这般说,忙跪下道:“草民参见王爷!”
李煜仔细看了看那女子,他并不认识此人,疑惑问道:“你认识我?”
女子点头笑了笑:“殿下可还记得一年前殿下曾帮着陆小姐,不,现在民妇应该称呼她王妃,她曾让您帮忙免了一名婢女的罪,将她送来西北,民妇曾被人带去王府,在出城之前有幸见过王爷一面,王爷的大恩大德民妇没齿难忘。”
“当时民妇没有机会报答殿下的恩情,今日终于有机会报答王爷王妃的恩情,王爷,请受秋梨一拜,谢王爷当日出手相救!”
秋梨跪在地上,郑重行了一礼。
李煜伸手示意她起身,将他们带入帐中,又命人守着营帐门口。
秋梨看了自家丈夫一眼,男子从脱下外衫,撕开衣服的内衬,取出一封信递给李煜。
李煜接过那封信,看完信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秋梨这才解释道:“早在年前,陆将军便预料大金人这次攻城绝对不简单,而且大金人只围困,就算是攻城也只是小打小闹,派出去好几拨人送军报,却一直未收到京城的回信,他陆续疏散厉城的百姓,我们夫妻也趁着这个机会逃了出来,还将这信让我们有机会要亲自送到您手中!”
“我夫君原本就是个商人,我们想利用商队的掩护带着信前往京城,没想到商队刚过了苍茫山,便遇到了被人追杀的大晋士兵,我们将他藏在了货物当中,又让人引开了追杀的人,但那些人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还好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你们,那些人似乎很怕你们,不敢再追过来!”
苍茫山的土匪不是已经被陆玲珑一锅端了吗?
那些杀手到底是谁的人?
李煜的目光再次落回信上,他的眼里虽然没有惊慌失措,可眼底并不平静,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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