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的桃木剑刺入暗灵母珠的刹那,整座雾隐岛如遭惊雷劈中,剧烈震颤起来。尖塔顶端的黑气如同被捅破的脓包,骤然炸开,化作漫天黑雨倾落,雨滴砸在礁石上噼啪作响,竟将坚硬的玄武岩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
母珠表面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粘稠的黑血顺着裂缝汩汩渗出,滴落在祭坛的符文凹槽里,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那些被铁链锁在石柱上的黑袍教徒,但凡被黑血溅到的,躯体瞬间如融化的蜡油般坍塌,惨叫未绝便化作一滩腥臭的脓水,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青铜面具人玄煞见状目眦欲裂,黑袍下的指节捏得发白,手中骨刃骤然暴涨三尺,刃身缠绕着浓郁如墨的邪气,化作一条狰狞的蛇影,朝着李江后心狠狠劈来:“找死!”
“休想伤他!”沐瑶的琴音陡然拔高,清越的音符在空气中凝成实质,五元素光壁如涨潮的海水般涌向玄煞,光壁上的桃花纹在月光下流转不息,竟硬生生将骨刃上的邪气挡在半尺之外。
她指尖在琴弦上翻飞如蝶,原本柔韧的琴弦突然绷直如剑,一道金白色的音波顺着光壁边缘射出,如手术刀般精准地击中玄煞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玄煞的腕骨应声而裂,骨刃脱手飞出,“哐当”砸在祭坛上,激起一阵黑气涟漪。
小林抓住这稍纵即逝的间隙,猛地催动火灵藤。只见他指尖绿光暴涨,地面下的藤根如睡醒的巨蟒般窜出,藤条上的火焰纹熊熊燃烧,瞬间缠住玄煞的脚踝。
绿色火焰顺着藤条蔓延而上,灼烧着他黑袍下的皮肉,发出焦糊的臭味。
“你炼化了那么多骨煞,让它们永世不得超生,今天也该尝尝被灵火焚烧的滋味!”小林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裹着彻骨的愤怒。
灵月兔从他怀里窜出,圆滚滚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口中吐出的月精珠光芒如利剑般直射玄煞的面门,青铜面具应声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狰狞的疤痕。
“是你!”
“青峰山那个没死透的小杂种,竟然还活着!”
玄煞透过裂缝看清小林的脸,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托你的福,不仅活着,还长本事了。”小林怒喝一声,双手结印,火灵藤猛地收紧,玄煞被拽得一个趔趄,扑倒在祭坛上,脸颊正好撞在暗灵母珠的裂纹处。
母珠的黑血顺着他的脖颈流进面具缝隙,与他皮肤接触的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面具下的皮肉竟如被强酸腐蚀般滋滋冒烟。
李江此时正全力催动桃木剑,星辰链的光带如游龙般顺着剑身注入母珠,试图用青峰山的至纯灵力净化这滔天邪祟。
母珠中的邪气岂能束手就擒?无数扭曲的人脸从珠身浮现,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皆是被它吞噬的修士魂魄,这些人脸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刺耳的尖啸,如同无数根钢针,狠狠扎向李江的识海。
“当年你们屠我青峰山,杀我师父,夺我灵脉,这笔血债,今天就用你和这邪珠来偿!”李江眼中血丝密布,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腕间的桃花契印突然爆发出璀璨的红光,与星辰链的蓝光交织成螺旋状的光柱,如钻地的巨龙般,硬生生将暗灵母珠从祭坛的凹槽中拔了出来。
“不——!”玄煞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火灵藤死死钉在祭坛上,青铜面具在月精珠的光芒下彻底碎裂,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
那疤痕纵横交错,像是被无数毒虫啃噬过,左眼的位置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右眼则闪烁着怨毒的光芒——正是当年带队血洗青峰山的暗灵教护法,玄煞!
“玄煞!”
“我师父临终前说,你最擅长用活人炼煞,当年他为了护我们突围,被你用‘蚀魂钉’钉穿琵琶骨,受尽七日七夜的折磨才咽气!”
“今日,我定要让你尝遍他所受的痛苦!”
李江认出了他,眼中杀意暴涨如涛。
他猛地拔出桃木剑,星辰链如巨蟒般腾空而起,死死缠绕住暗灵母珠,光带越收越紧,母珠发出痛苦的呜咽,表面的人脸一个个爆碎开来,化作缕缕黑烟。
沐瑶的琴音突然变得急促如鼓点,她指着天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李江快看!月相变了!”
众人循声抬头,只见原本圆满的圆月不知何时被一团巨大的黑影吞噬了一半,天空中的黑雾如沸腾的开水般翻滚,凝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鬼爪,爪尖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正朝着暗灵母珠狠狠抓来——这是母珠引动的暗灵本体虚影,一旦让它触碰到母珠,恐怕会彻底冲破封印,到那时,别说东海,整个天下的灵脉都要遭殃!
“就是现在!”李江将桃木剑抛给沐瑶,“用五音共鸣击碎它!我来困住母珠!”话音未落,他已祭出全身灵力,星辰链的光芒达到极致,将暗灵母珠死死困在一个半透明的光茧中,光茧上布满了青峰山的桃花阵纹,每一道纹路都在疯狂吸收着月光,试图压制母珠的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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