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苏长策睡醒的时候,身旁的女子已经不在了。
他无奈一笑。
熹熹果然是个记仇的女子。
“主子,您醒了?”
言风过来,如实说道:“昨夜属下随王妃入宫了...”
他先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再说,不然到时候主子知道了,他又得被罚去抄书了。
天杀的那些书他是一点也不想再抄了...
“王妃把萧韵珊的脸给划了,还给皇帝下了药。”
苏长策慵懒地靠在床边,“本王知道。”
熹熹进宫去找那两人算账,意料之中。
“嗷...”
言风想到什么,踌躇了片刻,“主子...”
“主子...王妃她好像发现了。”
“那个道长是萧清澜安排在皇帝身边的人。”
苏长策垂下眸子,淡淡道:“萧清澜终究还是把手伸进了东秦,想搞浑这一摊水。”
“熹熹她,总是会知晓此事的。”
“早些发现了,也好。”
言风愤愤不平地说道:“若非那劳什子道长从中挑拨,萧韵珊在旁吹风,皇帝怎会有那个胆子对您再出手?”
这一切,都是那个萧清澜的指示。
怎么,得不到他家亲亲王妃就开始发疯是吧?
就开始针对他家主子是吧?
他唾弃了一声,真不是个男人...
苏长策不甚在意,“即便没有此事,皇帝也是容不下本王的。”
“只不过他现在有苏泽那边要收拾,无暇管本王罢了。”
他缓缓起身,“无趣。”
“让他和苏泽先玩着吧,本王没空陪他们过家家。”
他又接着说道:“盯紧那些南楚安插过来的探子,若有异动,即刻处理,”
“是,主子。”
言风见他要走,急急道:“主子,属下还有事...”
苏长策脚步未停,“何事?”
言风追上他,跟在他身后,讨好道:“主子,属下想休沐,嘿嘿。”
苏长策看了他一眼。
“那你便去把逐月拉回来,准你休沐。”
说罢,他径直往郡主府而去。
言风欣喜地出声,“多谢主子!”
哼哼...
逐月那小子又告了假去找闻雨,什么活都扔给他干是吧?
凭什么呀!
他言风也得休沐,得了空出门找一下有没有媳妇才行。
不然就让他干看着这一对对的如胶似漆,过上幸福人生?
绝对不行!
......
隔壁郡主府的朝夕阁。
苏长策来的时候,顾惜颜还在床榻上熟睡。
他摸了摸她的小脸,甚是柔软。
似是感受到脸上痒痒的感觉,女子翻了一个身,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苏长策嘴角泛起笑意。
他干脆在床榻旁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好半晌。
顾惜颜像是做了一个梦,眉头微微蹙起。
她嘟囔了一声,“萧清澜...”
苏长策面色一顿,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起来。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起身离开。
......
午后。
顾惜颜打着哈欠醒来,“听雪。”
“雪雪。”
“小雪。”
“哎哎哎,属下在呢。”
听雪眸子含笑,“小姐睡得可好?”
顾惜颜伸了个懒腰,散漫道:“不好。”
“梦到了一个讨厌的人。”
她轻嗤了一声,又问道:“阿策在做什么?”
听雪歪了歪头,“早些时候王爷过来看过您,见您还在歇息,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嗷...”
顾惜颜轻声道:“晚些时候我再去寻他。”
她招了招手,“听雪,你过来。”
听雪凑了过去。
“你去找一下千蝶,让她派人去南楚一趟。”
听雪有些不解地抬头。
只见顾惜颜的神色沉了一下,“萧清澜,他对永康帝下手了。”
“他想做什么...”
“去查一下,他与贺兰悠之间有何动静。”
她又思索片刻,“还有瑞王,这也是个不安分的主,给我盯紧他。”
昨夜她探查了永康帝的脉象,虚浮无力,那所谓的灵丹妙药,实则在透支他的身体。
长时间服用这种药物的话,会使人上瘾,直至人体的本源衰竭。
那永康帝离死也就不远了...
经过那清心道长的道观时,她隐隐地感受到了巫医的气息。
巫术盛行于大陆南端。
又与南疆蛊术不同,她可以肯定,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清心道长,是萧清澜安排的人。
听雪肃了肃神色,“属下明白。”
待她离开后,顾惜颜垂下了眸子。
恐怕,萧清澜是想搅浑东秦的朝堂...
利用永康帝等人对阿策出手...他想要的,是这整个天下...
近些年来,各国的安稳只是表面上所维持的。
若有一人动手,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的国家便再也按捺不住那所谓的雄心壮志,闻风而动,到时,天下间便是一阵动荡,硝烟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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