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垂下了眸子。
“为师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就像上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年。”
“岁月流转于为师，不过是沉睡中醒来，醒来又睡去，如此反复。”
“这可能便是命运馈赠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他微微一笑，“你知道了？”
“是。”
顾惜颜沉声道：“师傅，我去过帝姬陵，看到了帝姬留下的信。”
“里面还有您...和她的画像。”
云祁了然地说道：“疏月这丫头啊...”
“当年为师不愿见她陷入复国报仇的梦魇，最后迷失自我，到底也是为师的后人，便现身见了她，未曾想被她记挂上了。”
“帝姬和她的夫君，都在替您找那个女子。”
“他们用了一生都未寻到，南宫家主萧谨临终之前曾留下遗言，此后南宫世家数代继承人，都在为此奔波。”
云祁眸中浮上一抹复杂之色。
他叹声道：“到底是为师不好。”
“你回去后，便告知南宫世家一声，让他们莫要拘在过往。”
“为师已经不算是这世间人了，也该随着岁月滚滚，彻底消失。”
顾惜颜点了点头，“好。”
她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问道：“神秘又古老的千灵族，师傅不会不知。”
“她就在那，您为何不去？”
云祁的眸光变得幽深。
“小熹，你很聪明，想必已经见过她了。”
“但她恨我。”
“我们之间隔着太多，我不确定，随着岁月流逝，这些会不会消散。”
他偏头看着顾惜颜，“她如今这副模样，是我亲手造成的，包括她身边的辛梓和轻鸿，都是我造成的。”
“无休无止的生命，不是幸运，而是折磨。”
“她不知道我还存于这世间。”
“或许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