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完了，不然先谈谈我的竹屋怎么赔？”
禾沁身子一僵。
小藤不明所以，但也通过禾沁感觉到了事态不妙，立在原地伪装树杆子。
“竹屋是用一颗千年寒玉竹为主材料，数十颗百年翡竹做材料建造的。”
一听又是百年又是千年的，想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便宜货，一时间，禾沁僵的更厉害了，甚至恨不得原地消失。
见禾沁不说话，向衍泽也不恼，继续说道：“除了竹屋，你跟你的这根藤吸走了我洞天里大量的灵力，连带报废了我布置在竹屋周围的高级五行生克阵盘，以及你身下躺的温玉床。”
他看着禾沁，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的禾沁肌肉一紧，提臀收腹，心脏狂跳。
“还有这身低级法袍。千年寒玉竹算你3000低级灵石，百年翡竹就算20根，一根50灵石，高级五行生克整盘灵石，温玉床灵石，你这身低级法袍相对便宜，但是全新的，就算你30灵石。一共是灵石。”
向衍泽每报一个数字，禾沁就咽一下口水，到后面直接汗流浃背。
这么多灵石，对她这个在坊市攒了两天也只攒出10块灵石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这是把她卖了也还不起的节奏呀。
“那个......”
“对了。概不赊账。”
禾沁苦着个脸，嗫嚅着想谈条件，却被向衍泽无情打断。
看着之前在她眼中还挺和善的美人师兄，这一刻面目可憎。
对视了几个来回后，一泄气，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要灵石没有，你就是卖了我也没有！”
她赌这师兄不会拿她怎样，却不想。
“好。”
“啥？”禾沁惊得差点跳起来，一张脸表情乱飞，不知该往哪安放。
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想起，她已经不是那个不值钱的凡人禾沁了。
她现在可还绑定了一根......嗯，妖藤？
脚趾抠地，禾沁垂头下意识想后退。
就听向衍泽继续说道。
“这灵石就当你的卖身费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丫鬟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这个洞天。”
禾沁惊讶抬头，不是要把她卖了？
只是把她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为了帮自己掩盖秘密，或者......留着自己养肥了再宰？
禾沁抖了抖突然爬起来的鸡皮疙瘩。
“那......刘师兄那边？”
她还想挣扎一下。
“厨房那师弟？”向衍泽顿了顿，这才想起禾沁虽不是门内弟子，却也算是挂了个名头的，“那边我自会知会，你只需呆在洞府就好。”
见他如此轻描淡写，虽早就知道刘师兄在这山门之中也不过一底层。
能有单独的山头，也不过是沾了他那一手灵厨手艺的光罢了。
哪有余力能保下自己。
好在禾沁也是个想得开的。
不就是留在这洞天内么，见招拆招了。
要实在拆不了，她也没办法，谁让她生的这么倒霉呢。
换下痛苦表情，秒变小狗腿，禾沁凑到向衍泽面前，进入角色飞快。
“那公子，奴婢需要做些什么呢？”
被软糯的声音叫着公子，向衍泽不自在了一瞬。
“无需自称奴婢。”
欸？禾沁惊讶。
没想到这修仙的公子还挺讲究人权的呢。
“好的公子。”
禾沁的眼睛明亮，专注看人的时候格外有神，仿佛眼睛里只能容下眼前之人一般。
向衍泽在那双眼睛看到自己的身影，心头一软。
“你的伴生藤，不是凡物，若不给它一个合理出处，恐会被人盯上。”
禾沁一愣，这是在给她解释？
她灿然一笑，一双杏仁眼弯成了月牙形状。
“好的。谢谢公子。”
“听闻你擅种植，若是无趣，这洞府之中倒是可以开辟块地出来。”
一听有地给种，禾沁眼神瞬间闪亮。
“真的么？种什么都可以么？”
向衍泽被她的笑容晃了眼，下意识点了点头。
禾沁已经顺着杆子开始往上爬了。
“那种子？”
“需要什么种子可以告与我。”
“那要灵稻，灵蔬，”想起这空旷无际的大片空地，光种些吃食还是浪费，试探的又加了句，“灵果树？”
她偷偷关注着他的神情，见他没什么反应，赶忙补充：“凡果树也行，也不用多，一两种就行，最好是能有桃。没有也没关系。不过有的话，我能酿酒！”
她越说越没什么底气，却也还是坚持着说了下去。
一听到酿酒，向衍泽也终于回过了神来。
其实不是他不答应，只是听到她说要种灵稻灵菜的时候脑子一时想起了另一件事来。
他这洞府是一处天然洞府，他并未契约，只是在山门之中使用，这要把禾沁这小丫头一人丢在里面种东西，他要是离开山门做任务，长期未归，宗门把此处洞府分给别的人宗门弟子了怎么办？
这也算是宗门常事。
洞府这种灵地，不可能长期空着，宗门规矩，每50年根据宗门大比成绩决定宗门内那些洞府接下来50年的归属权力。
而这小幽秘境正是49年前他获得宗门大笔胜利的战利品。
不是他对明天的宗门大比没有信心，而是半年后就是神川秘境开启的日子。他早已被宗门内定需进此秘境寻宗门前辈遗落其中宗门至宝之一的川幽镜，必是要错过此次大比的。
如此一来，禾沁就不能放在洞天中生活，看来那处地方是时候去走一走了。
“不行......也没什么。”禾沁实在说不下去了，准备放弃。
“不是不行。”
“嗯？”禾沁眼睛一亮，再次抬头看去。
“不过这处洞天住不了太久，等换了住处再种吧。”
“还要换住处？”
“嗯。”
“那灵稻还能种么？”
“多久一熟？”
“三个月！”
“可。最迟住到半年后。”
禾沁喜了。
半年呀，不长不短，够她种两季灵稻了。
至于果实，等半年也行，她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