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国公是太后的娘家,也是皇帝的舅家,自家人私底下干出开矿这等事皇帝面上也无光,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了太子,一想到太子和二皇子最近争斗不休,皇帝更是头疼。
谨王最懂皇帝的心思,左右恩国公的罪行多不胜数,随便拿出两条来都能办了他,何至于太子那里既是国事也是家事,还需皇上自行定夺。
恩国公的罪证清楚,容不得他狡辩,皇帝面无表情,冷眼看过所有罪证后让各部都看了看,朝臣哗然,痛批恩国公庄有负天恩,罪大恶极,要求皇上严惩恩国公。
在众臣恳请之下皇帝开了口,“恩国公奢华无度,朕念及太后不愿对其多有苛责,竟不知私下已经如此肆意妄为。”
“既是罪证确凿无需审问,朕曾答应太后,只要恩国公府不造反都会留其性命,既如此便褫夺其爵位,收回田宅,属于一脉流放三千里,不牵连其他。”
他想收拾恩国公很久了,仗着是他舅家便为所欲为,甚至在太后临终前言语威胁他,不知死活。
如今更是私下开矿敛财囤积兵器,妄图扶太子上位荣耀自身,罪无可恕。
消息传到太子府,太子心里发慌,这些年恩国公府奢华至极,每年的一场水华宴独占鳌头,偏还总是叫穷,借国库钱不想还。
可就是这般情况下还是雷打不动每月给他送两万两来,他要是知道那钱是炼铁矿来的,他说什么都不能收。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若非父皇压着此事,老二还不知道要跳多高,他的位置都可能保不住。
本来觉得胜券在握的二皇子气饿的屋子里来回踱步,这样天大机会错过了就极难再有第二次,老头子竟是如此的偏袒太子,明明已经能证明太子和恩国公相互勾结,怎可能不知铁矿一事!
“岳父,此事当如何?”
徐大将军觉得二皇子还是有些沉不住气,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恩国公炼铁乃是求财,只有小部分是兵器,太子不涉兵权这一点就能保他,废太子乃是大事,不到万不得已皇上不会有这个想法。”
“倒是因为我,皇上对你多有忌惮。”
“且成年皇子就只有你和太子,帝王之术不会让皇上在这个时候动太子,到时候你一家独大,再有我手中的兵权,皇上将寝食难安。”
见二皇子依旧急躁,徐大将军觉得有必要再让他见见唐陌,唐陌应该对他此刻的处境深有体会,会有另外的见解。
这种时候他不喜欢二皇子急躁糊涂。
这个时候的唐陌、严世茂和庄实已经站在了御书房,皇帝抬眼打量了三人,唐陌发现铁矿有功,另外两人也出了力,该赏!
但又不能因此事赏,倒让皇上有些为难,看向唐陌,“恩国公私开铁矿,你发现有功。”
唐陌心眼子多,上前两步撩袍跪下,“启禀皇上,末将不敢居功。”
“若非大哥失踪在河道上末将前去找寻,也不会发现此事,能洗清大哥并非蓄意逃役,已是万幸。”
严世茂拱手,“得知唐二弟有危险,臣未请旨便带人出京,请皇上责罚。”
庄实脑子没两人好用,但不妨碍他跟着学,“臣也一样,请皇上责罚。”
明明有功,两人却说自己有罪,这是舍弃利益为皇上分忧,皇帝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唐荣此事朕已经答应过你父亲,不再追究,你起来吧。”
“多谢皇上。”
唐陌起了身,皇帝又对严世茂和庄实道:“你二人未经允许私自带人出京,该罚,但念你二人是为救人,也算有情有义,但功过相抵。”
两人躬身,“多谢皇上。”
皇帝又道:“恩国公因滥用职权,贪腐受贿等数罪并罚,此事已了。”
唐陌义愤填膺,“恩国公深受皇恩却行事如此张狂,有今日实属咎由自取,只是流放皆因皇上仁心仁德,末将等人定引以为戒,不负皇恩。”
严世茂两人立马跟上,三人半句不提铁矿的一事,皇上的意思他们都懂。
见三人识时务,皇帝心情又好了许多,对唐陌道:“朕本想将你从北衙军调入禁卫军,然廖直说北衙军好些事还离不开你,朕预重设北衙军职权,等你协助廖直捋清此事后便去京兆府赴任,官职上给你升一级。”
唐陌这样的身份不会一直在北衙军,京兆府权责比北衙军大得多,“末将领命。”
皇帝又提拔了严世茂和庄实,都是官升一级,虽未明旨赏赐,但好处却是实实在在到了手。
三人出宫的时候皆是喜气洋洋,严世茂要请唐陌吃酒,“朝廷安稳,能人多如牛毛,即便是我们这等家世想要官升一级也不容易,这次多亏了你。”
庄实笑道:“就是带着人出了一趟远门,稍微出了些力气就能官升一级,实在是可喜可贺,二弟,多谢了。”
唐陌高兴的摆着手,“得知我可能有危险你们直接就来了,真要说起来我得多谢你们,但咱们兄弟之间无需计较太多,走,吃饭去。”
三人找了个酒楼去庆贺,徐大将军的人在侯府外面等了一个时辰都没等到人,无奈只能先行回去。
唐纲得知唐陌很快会再次升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唐陌表现越出色越衬托他这个当父亲的无能,但又不好说,只能默默咽下,并再次提及要把手里的人给唐陌。
唐陌再次拒绝,理由就是他很忙,没空。
次日休沐,唐陌也不准备出门,如今的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那是一有空就窝在院里带孩子,短短时间给孩子换尿布的手法都已经极其熟练。
“我怎么觉得两个小子像我?
“本来就像你。”
辛安正在看账本,头也没抬,“我说你别也太惯孩子,都说抱孙不抱子,哪有像你这般没事就抱着孩子不撒手的。”
“多大点孩子我想惯也惯不了,就是稀罕。”
唐陌抱了这个抱那个,这个也喜欢那个也稀罕,辛安侧首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以后孩子调皮起来这位慈父还会不会这般慈爱。
“对了,廖直说他买了上万亩的地,问你想要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