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你看到了吗!她回来了!”
李同光眼神里一瞬而过了一丝兴奋的神情。
“二皇子殿下怕是受惊过度,该休息了。”
一旁的邓恢打断了他,命人来将他带出了屋子。
据看守的人说,昨夜刺客潜入,无声无息,待到离去之时才偶然被换岗的士兵撞见,看身形是个女子,身手非常好,出手狠辣,满屋侍从无一活口。
“指挥使也觉得,是她吗?”李同光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他按住了内心的雀跃和期待,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邓恢不答反笑,“侯爷是在问我?我倒是想问问侯爷你呢。”
李同光抬头不语。
“已然查实,沙东部那边就通过这些个人,在同二皇子接触。侯爷难道不知道吗?”
邓恢的意思不言而喻。沙东部犯的事被包庇,李同光已然是公开表示不满皇后的偏袒,如今暗中派人刺杀二皇子身侧,断了他与沙东部的联系,也算是断了沙东部的念想。
李同光明白了邓恢这“合理的猜想”,他也没有否认,说到底,若是任如意做的,同他做的本就没什么区别。
邓恢和李同光算是这世上最为熟悉任如意的几个人了,他们看着这场景,那血字,都只能在心中感叹,太像了。
……
“任如意”回归的消息,在安都中不胫而走,朝堂之上,便有一些老臣上奏弹劾李同光,不过也确无实证,皇后也没有要深究的意思。
不过,相应的有人提起要安抚二皇子,皇后便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了。二皇子迁回了宫中,原本的“圈禁”也换作了“暂留宫中修养”。
至于沙东部封地之上的隐秘,那当街的御状,终究以原告“病故”草草了事。
自那日起,李同光分了更多的心思到朱衣卫身上,时不时便要去骚扰一番指挥使,想知道更多城中情况,更重要的,是想再找到一些她的踪迹。
然而,那日之后,安都之中再无一丝一毫关于她的消息。
……
“给我!我要我要!”
“我也要我也要!”
一群孩童围绕在一人身边,争先恐后地要抢那人手中的饴糖。
李同光骑着马从一旁经过,忽的便是眼前一亮,那身形,似乎是……
“来来来,让一下让一下!”
一辆运着柴火的牛车,柴火垒得比人都高,就这样硬生生挤到了李同光身前。
他勒着缰绳,控制马儿绕开,等他再望过去,便只有一群四散奔逃的孩童了。李同光只叹一口气,觉着自己许是又看错了。
“驾——”
李同光打马离开,而那些孩童又是三三两两跑跳着,嘴里念叨着又是一首童谣。
“一个王,两个王,西边多了个山大王,摘桃打李人心慌……”
安都之中正在盛传着,所谓一首童谣,一场祸患。
“启禀皇后娘娘,沙西部送来紧急奏报!”
一封印着加急的奏报呈上,经由女官递送,送到了皇后眼前。
邓恢随即将内容讲给在场几位近臣听,
“初国公,哦,不对,是沙西王上奏,在沙西地界出了一支山匪。手段凶悍,所骑乘的马匹精壮,似乎来自北磐地界……”
堂下几人,包括李同光听完都是一睁,战火方才燃尽,边境百姓尚未从战火中恢复过来,谁还敢起风波?
信函中,沙西部骑兵已然先听从沙西王号令出兵平匪患。
当下便有安国老臣高呼,“沙西王不愧是我安国肱骨,此番必定能得胜归来!”
有人呼应,自然也有人沉默,沉默的便有李同光。
此番会面散了过后,李同光便跟着邓恢回了朱衣卫总部。
“我说侯爷,您一天天放着偌大的侯府不回,老往我这儿小地方来干什么?”
“指挥使不觉得奇怪吗?”
邓恢故作不解,“有什么奇怪的?安国辖制千里,有些许匪寇不也是正常得很吗?”
李同光不置可否,直接霸占了邓恢的书案,开始誊抄起那奏章。
黑色的文字上面圈点勾画着许多红色的朱批。终究是在这几句之上画了红圈——
沙西王信中奏报,除却良马以外,匪寇之兵器装备甚是精良,收缴刀剑与军中之刀剑对击,军中刀剑十中胜三………
若是北磐,何时有了如此精纯的冶铁工艺?
“指挥使,你来看……”
李同光发现了一处疑点,正想同邓恢商讨一二,便瞧见邓恢已然在软榻上打起了瞌睡。
李同光:“……”
此时皇宫之中,皇后正在女官的侍奉下,拆着头上的钗环。
如今垂帘听政,头上的凤冠,似乎也在应和身上的担子,愈发的重了。
凤冠取下,额间似乎都压起了红印,等她凑近了镜子再想看看时,鬓边几丝银发瞬间便夺取了她的注意力。
“竟也是老了吗?”皇后喃喃道。
“娘娘哪里的话,娘娘是风华正茂,不过是为了国事太过操劳。”
女官一边说着,一边将那银发往发髻里藏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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