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冲掀开车帘,将身体探出去大半,与裴三空闲聊起来。
“老裴头,你倒是守信用,接到我的信便来了。”
裴三空嘿嘿一笑:“谁让老夫欠你一个人情,再一个我也久未走动,若不活动活动,这身子骨就要废了。”
“够意思,等到了浑城,我给你买身像样的衣物,你看看你这一身,跟乞丐无异。”
“谢了,我可穿不管你们那些衣物,啰哩啰嗦,哪有这身爽快。”
“算了吧,你这一身扔了都无人捡。”
裴三空晃了晃脑袋,忽然问道:“刚刚那个女娃,为何给她下了迷药?”
顾冲神色一震,轻叹一声:“这一路上多有危机,我不想让她涉险。再一个,她一个女子,与我们在一起多有不便。”
裴三空点点头,“也是,不过老夫看得出来,这女娃娃很是中意与你。”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这还用说?她若心中无你,何必冒险前来。”
顾冲想了想,难道是真得?嘿嘿……
裴三空眉头紧蹙,满脸狐疑:“不过我听那镖头唤你顾公公,难道你是太监不成?”
“你才太监呢!”
顾冲挺直了身子,声音洪亮如钟,仿佛要冲破云霄,拍拍胸膛:“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爷们,还有好多姑娘眼巴巴地盼着我呢!”
裴三空一脸鄙夷,不住地摇头晃脑:“就你这小身板,不是老夫我笑话你……要不,我来教你武功吧,也好让你强身健体……”
顾冲一听,顿时没了聊天的兴趣,将身子缩回了车厢内。
一个时辰之后,唐岚缓缓醒来。
入眼处,唐寿山正守在身旁,眼中满是关切。
唐岚缓了过来,支撑着身子坐起,满面质疑。
“总镖头,你为何如此?”
唐寿山一脸歉意,缓声道:“岚儿,你莫要怪我,一切皆是顾公公授意。”
“是他?”
唐岚紧紧地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愤恨和失望。她瞪大眼睛,怒视着前方,仿佛能透过空气看到那个言而无信的人。
“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唐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明明答应过我,准许我一同前去的!”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顾冲的承诺,然而现在,这些话却如同风中残烛一般,脆弱得不堪一击。
“顾公公也是为了你好啊。”
唐寿山轻声说道,试图安慰唐岚,“他说这次行程充满了危险,你跟在他身边,他实在放心不下。”
唐岚的眉头微微一皱,对于顾冲的好意,她心中却是无法接受。
“岚儿,顾公公不让你随同,自是有他的用意,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唐岚将头扭向一旁,缓缓闭上了眼睛。
夜晚入住浑城,顾冲好酒好肉款待裴三空,两人相聊甚欢多饮了几杯,出来时被晚风这一吹,顾冲竟然有些醉了。
“老裴头,如何?我顾冲说话算话,以后顿顿好酒好肉招待于你。”
裴三空连连打着饱嗝,赞道:“好,你这般大方,老夫我都想跟在你身边一辈子了。”
“那也不是不可,你做我保镖,我给你养老。”
“君子一言……”
“万马难追……”
第二日清晨,顾冲缓缓地睁开双眼,只觉得脑袋像被重锤砸过一般,昏沉无比。他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脑海中却只有模糊的片段,似乎自己喝了不少酒。
他强撑着坐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头痛。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头看去,只见裴三空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马鞭。
裴三空看到顾冲醒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醒啦。我已经把马车套好了。”
顾冲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挪到床边坐下,嘴里嘟囔着:“老裴头,我这头有点痛。”
“嘿,定是饮酒所致,稍后多喝水,歇息就好啦!”
“都怪你,我本就不善饮酒,你却要我喝。”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埋怨和无奈。
然而,面对他的指责,裴三空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愧疚或歉意,反而嘿嘿笑着,似乎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
“我哪里知道你这娃娃酒量如此差,不过也好……”
裴三空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摸不透的意味,让人不禁好奇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哪里好了?”
“算了,快些起身,都过了辰时,要赶路了。”
顾冲再次晃晃脑袋,慢声道:“今儿不必急着赶路,到了天凌郡,我带你去一好玩之处。”
马车再次上路,顾冲昏昏沉沉,这一路腹内翻江倒海,难受至极。
黄昏时分,到了天凌郡,顾冲却未入城,掀开车帘对裴三空说道:“向东一里,今夜我们去那里住宿。”
裴三空也不多问,一声吆喝,马车又转东而去。
黄昏如一位温婉的画师,悄然为烟波湖勾勒出绝美的景致。
夕阳悬于天际,将天空染成一幅绚烂的画卷。原本平静的湖面像是被洒下了一层细碎的金箔,波光粼粼,随着微风的吹拂,那金色的光芒跳跃闪烁,仿佛无数灵动的小精灵在欢快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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