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倒是麻利的灭了火,只是只要不是眼瞎都看到那冒气的烟气。
“大胆,宫人私自在宫里生火乃是大罪!”陈兴一看就知道,完了,定是表姑娘又馋了,说不准病也是装的,但他作为太子的内侍官,也只能上前呵斥。
云舒和几个烧火弄得灰头土脸的宫女连忙跪了下来。
谢安没说什么,这按理说该处置,可看这情况也不是宫女私自生的火,真要处置表妹怕要缠着他哭好久,想想就头疼。
所以最后只是看了眼云舒,“带孤去看看表妹。”
云舒刚起了身,等看到姑娘脸上还沾着炭火的灰,又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两声,她就知道完了。
“殿下恕罪,我身子实在是难受,这才失礼。”
“身子难受?病还未好?”
“是。”柳拂音干脆的应声,又用被褥半掩着面,眼神闪躲不敢看他。
“是孤六年不在你无人教养,倒是让你养成了说谎的恶习。”其实谢安不懂,这有什么好装病的。
柳拂音眼睛瞪大,怔愣片刻反应过来被戳穿,刷得一下起身跪了下来,眼泪又往下掉。
谢安最应付不来女子哭哭啼啼,还是陈兴眼疾手快的递了帕子。
“擦擦眼泪,哭得脸上都成黑的了,在自己府上还装什么病?”
柳拂音不说话,谢安也不强求,只是今日一事也让她意识到女子终归和男子不同,还是要精心教养的,不说读书,起码要会断文识字,规矩礼仪也该学学。
“明日起孤会给你找个先生,再请个嬷嬷教你规矩。”
“我规矩学的很好,不然早死了。”跪在地上的柳拂音不服气。
“你见过哪家的女儿玩火,还弄得身上脸上都是灰?”
“我那不是玩火,是在烤肉,我又不是贵女,就是个孤女,学那些都没用的。”见不到的时候柳拂音躲着人,如今见到了她反而怄起气了。
凭什么,那天晚上明明是两人的错,可担惊受怕的只有她一个,还要被他嫌弃哪哪不好。
谢安听不得这话,“什么孤女,你是孤的表妹……是不是有宫人编排什么了?”
这话是对着云舒说的。
云舒反应很快,也确实有人编排,“是有人说过,说我家姑娘是……是个见殿下你得势就凑上来的……”
“的什么?”谢安表情不是很好。
“狐媚子……”云舒声音很小,话说出来的那刻甚至都感觉到谢安周身传来的冷气。
“陈兴,让人查查,好生的查查。”说完又没好气的看着柳拂音:“你不是最会告状了,怎么这个时候不说话了?”
“我……我,殿下,我不敢。”
谢安终是没忍住,问了那句他一直疑惑的事:“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怎的表哥都不喊了?”
“殿下是上位,我只是个没人爱的孤女,不敢攀附。”这真是说到最后把自己说哭了。
谢安真真是一听她这话就气得牙痒痒,之前腆着脸皮往他那前殿凑的时候可没说不敢,这会儿又不敢了。
“这就是你躲着孤的原因?”
柳拂音犹豫了一会儿,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谢安这气贪了又贪,“下回想吃什么直接去膳房要,他们要是不给就来找陈兴,听到谁说你了就记住,不识字告状总会吧?”
柳拂音点头,揪着衣角的样子很纠结,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表哥若真的不记得那晚了,那她也可以装作没发生吗?
“起来吧。”这会装起闷葫芦了,之前去前殿把他吵的倒是不轻。
许是身子不大好,跪的稍久了些再起来有些头晕,身子也有些软,直戳戳的往前摔了去。
谢安就站在她跟前,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直接搂抱住了人。
事实上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如果不是莞娘提及相看,在他眼里柳拂音就还是六年前那个十岁的小丫头,只长了个子,脾性还和从前一样。
只是如今,女子贴到他身上的软意让人无法忽视,谢安僵硬的想要松手,可怀里的小表妹却像找到了什么发泄口,抱着他嚎啕大哭,嘴里还说着什么:“那如果我做错了事,殿下会杖毙我吗?”
??
他只是在战场是厉害,在手底下那群人面前脾气不好,平日里在她跟前已经够温和了,到底为什么她眼里的自己会这么凶残?
柳拂音哭声不止,说的话断断续续的:“那日……那日殿下就要……就要杖毙那个宫女。”
“这不一样,你年纪小不懂,她是犯了大错才被处置,是罪有应得。”
听完更害怕了……
柳拂音收起哭腔,暗暗发誓一定要瞒着那晚的事。
*
“殿下他又去表小姐那里了。”采玥有些埋怨的开口,“也不知道表小姐给殿下喂了什么迷魂汤,殿下竟……”
“采玥,是不是本宫太惯着你了,才让你这般口无遮拦连殿下也敢编排!本宫看要罚你两个月的月例长长记性才是。”卢向莞厉声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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