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大人暂留白水镇两日,陆家三公子吩咐手下陈榕算计田家坳百姓,盗取了田家坳要上交的一千石粮食的事,需要先审问清楚。”
师爷点了点头,“自然。不知张大人可方便到白水镇来?”
金阳道:“此事我做不得主,得先派人去询问大人的意思。”
“确实应该如此行事。”
拿下了陆家一众人,金阳即刻派了人回田家坳向张泽禀报白水镇这边的消息。
张泽吩咐道:“去把田老村长喊来。”
不一会儿,田老村长走进了屋,“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田老村长,你即将安排几个年轻汉子将田富贵几人绑住双手,随本官一同前往白水镇。”
田老村长立马反应过来,问道:“大人,是偷我们村粮食的人找到了?”
张泽点头,“不错,那群小贼已经抓住了,需要田富贵等人当堂对证。”
田老村长喊来了田三喜等十多个青壮汉子押着田富贵等人,跟着张泽一行人前往白水镇。
不从老鹰那条小径走,到白水镇需要绕很大一个弯子。
好在张泽他们是坐马车来的,不然今日怕是到不了白水镇。
师爷瞧见张泽亲自带着人来,脸上带上了钦佩的笑容,“下官见过张大人。”
“师爷好久不见,你的身子骨如何?”
“劳大人惦记,下官一切都好。只是,突然被黄大人派来处理陆家的事,有些被陆家人做的恶事给气着了。
一个小小的陆家,仗着和蔡知县是姻亲,就能横行乡里多年,害了不少人的性命,陆家做的恶事真是罄竹难书啊。
老天开眼,让大人先一步察觉了陆家的恶,不然,怕是要闹出更多事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随着一份份证据被找到,询问了一个个受害者,师爷着实是被陆家人的丧尽天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陆家没有一个良善之人,这不是一句假话。
张泽挑了挑眉,问道:“陆家的姻亲蔡知县那边,师爷你有派人去查吗?”
师爷点了点头,回道:“昨日派了人去强沂县暗查。”
“这几人是田家坳的村民,被陆三手下陈榕收买,帮着陈榕一块儿把田家坳村民们暂时存放在田氏祠堂要上交的一千石粮食连夜盗走,此事就有劳师爷你仔细审问了。”
“是。”
因着张泽亲自前来,师爷决定先审问田家坳粮食丢失一事。
田家坳的老村长先把事情的原委详细向师爷阐述了一遍。
随后,田富贵等内贼,将自己帮着陈榕做的错事交代了。
田富贵等人会出卖家族,要么是有把柄落在了陈榕手里,要么是贪图陈榕给出的丰厚的报酬。
重利之下,很难有人不动心。
将事情原委了解清楚,师爷传唤了陈榕、陆三到堂上。
“陈榕、陆三,你们好大的胆子,连要上交官府的粮食都敢盗,罪加一等!”
“大人饶命,此事都是三公子吩咐草民去做的,草民是不情愿的。”
“我呸!陈榕,你这些年跟在本公子身边,没少挣黑心钱!
大人,你别听他的。陈榕此人谎话连篇,嘴里没有一句是真话,看似忠心,实则是一个狡猾如泥鳅一般的人。
陈榕带着人去田家坳盗粮食一事,草民并不知情。
若草民知道他们胆子这么大,定早就教训他们一顿了,草民被陈榕瞒得好苦啊,还请大人明鉴。”
“三公子,你。这事明明是你吩咐我去做的,你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
两人就这样在公堂上吵了起来,师爷实在没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
“肃静——”
“陈榕,你老实交代陆三可曾吩咐你去盗田家坳村的粮食,有证据的话,直接呈证据给本官。”
陈榕激动地喊着,“有,草民有证据!”
陆三眼睛一瞬间瞪大,他吩咐陈榕一向都是口头吩咐,极少会用书信等会留下痕迹的方式。
“大人容禀,草民只是陆三公子身边养着的一条狗,想要收买田家坳村的人成为草民的内应,需要花不少的银子。
为了收买田家坳村的几个内应,草民不仅事先给了他们一人二十两,还承诺事成之后还会再给他们二十两。
大人,草民一年到头攒不下这么银钱,所以收买田家坳村民的银钱都是三公子给的。”
师爷想了想,陈榕说的有理,但是只口头说并不行。
“陈榕,你方才所说可有切实的证据?”
“有,三公子给了草民三张百两的银票,二十日前,草民曾拿着银票到钱庄换了银钱,钱庄的掌柜能给我作证。”
师爷立马吩咐道:“来人,去传钱庄掌柜到此问话。”
陆三听陈榕这么说,彻底慌了。
他拼命地给陈榕使眼色,想要提醒陈榕闭嘴。
但是,陈榕压根没有理会他。此时他自身都难保了,还不说实话,只会落一个砍/头的下场,他不想死。
但凡有一丝活命的机会,陈榕都想争取一下。
“大人,钱庄掌柜带到。”
钱庄掌柜不敢乱看,立马向师爷行礼,“草民韩运见过大人。”
“韩运,本官且问你,二十日前,陈榕是否拿着三张百两银票到钱庄兑换了银锭?”
韩运看了看陈榕,仔细回想了一番,“回大人,二十日前陈榕确实到钱庄兑换过银子,是草民亲自帮他兑换的。
草民记得他当时提出要求,要兑换十两银子的银锭二十个,剩下的全部兑换成碎银子和铜板。”
韩运说的很详细,恰恰证实了陈榕方才所言非虚。
陈榕的口供为真,那么陆三先前所说就是假的。
“陆三,公堂之上还敢撒谎诓骗本官,罪加一等。
来人,将陆三拖下去打十板子,以儆效尤!”
立在两旁的衙役立马一左一右上前,押着陆三出去行/刑。
韩运被吓得一跳,心里嘀咕道:“看来外面传的流言是真的,我得小心对待。”
陆三身为陆家的少爷,自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压根没吃过这等苦头。
才打了一板子,他就痛得不能自己。
然而,衙役并没有停手,任陆三怎么求饶,衙役都不为所动。
一板子,两板子……至到第十板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