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平身吧。”康盛帝穆述说道。
“谢陛下。”
接着康盛帝携皇后踏上金阶上就座,“众卿都到齐了,倒是朕来晚了。”
“陛下言重了,陛下乃是天子,日理万机,每日批阅奏折至深夜,这等场合自然是该臣等早些来候着才是,臣等应当理解。”一位老臣站起来道。
礼部尚书宋远涛出列道,“陛下,吉时已到,各部使臣早已在殿外侯着了,还请陛下宣各部使臣觐见。”
“传旨。”康盛帝穆述道。
“宣,各部使臣觐见!”穆述的近身太监高亢的嗓音响彻整个大殿。
众人正襟危坐,等着各部使臣进殿,须臾,只听得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几个穿着各不相同的使臣走了进来,单膝下跪,依照自己部落的行礼姿态,异口同声道,“北狄、鲜卑、契丹、乌桓、肃慎、氐羌、百濮参见中原陛下,皇后,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穆述威严的目光环顾众臣,“诸位使臣都免礼赐座。”
“谢陛下。”
各部使臣依言落座。
“各位使臣远道而来,不知在典客署住得可还习惯?”穆述关心地问。
“托陛下福,一切都好,多谢陛下挂念。”一名乌桓使臣站起来躬身回答。
“既然如此......”
穆述话还未说完,另一位北狄使臣便站了起来,拱手禀道,“北狄此次前来给陛下贺寿献宝,愿陛下圣体康健,万寿无疆。”说着,几名随从捧着一尊龙兽走了进来,龙首仰天长吼,神态威严而又神采飞扬,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这是我北狄大汗送与陛下的寿礼,乃是由十头雄狮筋骨雕琢而成的龙兽,寓意陛下龙腾九霄,万寿无疆。”鲜卑使臣介绍道。
“北狄大汗真是有心了,朕心甚慰。”康盛帝抚掌大赞,吩咐侍卫将其供奉起来,以示隆恩浩荡。“北狄大王子快快入座吧。”穆述示意道。
但是那大王子似乎并没有打算结束,继续道,“陛下,众人皆知此次北狄带着诚意而来,可似乎中原并不欢迎我北狄?”
这句话让穆述眉头微皱。“北狄大王子此话何意啊?莫不是我东辽有什么地方招待得不周到吗?”
北狄大王子冷笑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陛下,前些日我北狄使臣在上都城中狎游之时被贵朝的官员当街暴打,如今还重伤不愈,是以眼下都来不了此次朝会,不知陛下是否该给个说法呢?”
“这……”听完他的话,穆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此话引起在众人的哗然,沈惜辞顿感不妙,现在这北狄大王子当众告状,那沈惜泽会不会有事?
想到这里,她心跳骤然加速。满眼担忧地看先沈惜泽所在的位置,兴许是心有灵犀,沈惜泽此时也察觉到了她投过去的目光,抬眸与她对视。沈惜泽嘴角勾出了一丝淡然的笑容,示意她放宽心。
“北狄大王子这话从何说起?”丞相谢炀此刻出列道,“我东辽向来以礼待人,怎么会做出如此无礼行径呢?”
谢炀说得极为委婉,北狄大王子却是一点儿都不买账,“我北狄自来敬仰中原文化,因此才派使者来访,哪料想中原竟然将我北狄使者打成了重伤!若非我北狄使臣身强体壮一些,恐怕就要命丧于你东辽了!”
“放肆,隗沓,你切莫血口喷人,若是真有此话便当拿出证据。”又一个老臣怒道。
“哼!”北狄大王子冷笑一声,“若是没有确凿证据我岂能妄言?”
他说完这句话便扬手示意,只见几个随从抬着三名男子走了进来,几人浑身淤青,有人断手断脚,连路都走不得,显然受伤颇深,沈惜辞一眼就认出这三人正是当天在上都闹事的男子!可回想起那日的情景,沈惜泽是出手狠狠教训了他们一番,但分明记得只是简单的皮外伤,根本不至于弄成这样。再加上这么多日的修养,就算是个身娇体弱的女子也该好了吧,怎么这三人不但没见好,反而还越发严重了?看来是北狄故意以此事做文章蓄意挑衅。
北狄大王子隗沓道,“你们三人且将实情娓娓道来,中原陛下仁慈,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其中一个男子挣扎着跪倒在地,“陛下,那日我等不过是得空,才相约在城中去喝了些酒,回去的路上不慎被一辆马车迎面撞来,我们讲理不成,反而被一通教训,说我们北狄人居心叵测,还扬言说他就是你们东辽的律法,我等见周遭的百姓对那位大人都十分拥戴和恭敬,想来一定是陛下最信任的近臣才有如此做派。因此不敢与之抗衡,只能趁乱逃离......”
沈惜辞见那人说得委屈,心里确实暗骂他们添油加醋,胡说八道,这告状挑衅的同时还给沈惜泽扣了一顶口出狂言,仗权欺人的帽子。
肇事者一出来,众人纷纷朝沈惜泽看去。沈惜泽神态镇定,丝毫未露慌张。
“胡说八道,这朝野上下谁人不知沈少卿最是并公执法的好官!岂会像你们所说那般跋扈嚣张?”穆晗绮站出来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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