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照顾好自己的。”沈惜辞安抚道。
“说真的,小姐,奴婢真没想到,当初竟然是你和随衣姐姐特意演的这一出,如此危险,你竟然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奴婢现在想想都后怕,若有和万一,那可是要了你的命......"
沈惜辞努努嘴,“怕啊,怎么不怕,可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真的去死吧,只能冒险一试了。不过还好,至少保住了她的性命。”
“如今她在乾州,也不知我们还能不能见到。”白缇有些遗憾。
“她的卖身契还在府中,等我们年底去给外祖母过寿的时候去一趟乾州看看她吧,顺便把卖身契给她。”沈惜辞计划着,“然后咱们三人一起回临安,她以后在临安自己做点小本生意,想来生活也不成问题。"
“从乾州绕道回临安的话路上要多花上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无妨,咱们早一点出发。”沈惜辞算了算时间,“提前个十来日就差不多了,再者我听闻乾州到琅州的栈道已经修得差不多了,届时说不定还要节省些时间。”
一阵风吹来,忽然听得桂花树沙沙一响,接着,一个人影从墙头冒出来。
“有贼!”白缇警惕,正要叫人。
“裴世子不好好在府中待着,又跑来沈府作甚?”沈惜辞似乎并不意外。
白缇揉了揉眼睛,看向墙头上的人,才恍然道,“裴世子?”
自沈冀死后,似乎察觉到沈惜辞不开心,裴梓淮几乎隔三差五有空就会夜闯沈府,给她送各种各样新奇的吃食和玩意儿,赶都赶了几次,仍然没用。
有一次恰巧被沈峰撞见,还把他拉去书房说了一通,原以为之后便会有所收敛,可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裴梓淮还是我行我素,每次都是借口要找沈惜辞,或者找人传信给她什么的。
因此对于他的不请自来沈惜辞已经习惯了,看身影都熟悉了。
他潇洒地从墙头一跃而下,阔步走到她面前,拿起桌上已经剥好的果子毫不客气地放进嘴里,“嗯,很甜,尝尝。”说着便将一颗果子递给她。
沈惜辞接过,放入口中,咬了一口才道:"裴公子来我沈府莫非是找我聊天的?"
“不行么?”
“那你还是很闲,看来陛下给你安排的差事还是有点少。”
“少?”裴梓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一声,“我这才刚从宫里出来,这些时日一直忙于各种杂事,眼下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说着,裴梓淮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二皇妃托我交给你的。”
沈惜辞接过信,看了一遍,神色微变。“二皇子要娶侧妃了?”
“侧妃?”裴梓淮不明所以,凑近去看她手里的信,“御史大夫韩趋之女,韩嫣然。”
沈惜辞将信折好放在桌上,有些疑惑,“听闻这个韩嫣然为人刁蛮任性,脾气很大,二皇子吃得消么?"
"不为别的,就为她父亲是御史大夫。"裴梓淮笑道。“利益关系罢了。”
“前段时间映禾跟我说二皇子想纳迟栖为侧妃,但迟栖似乎对他无意,又或许并不满足这个侧妃之位,是以便接近三皇子穆昭,一来可以摆脱二皇子的纠缠,二来想以自己的才学博得一个做正妃的机会。眼下看来,二皇子已经另有打算了,这新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二皇子这人,向来对儿女情长没什么兴趣,谁对他有利自然便娶谁,若是无利于他的,他也懒得费劲,他看中的不过是女子身后可利用的权势罢了。"裴梓淮说着,目光瞥向桌上的信纸,"不过以韩嫣然这性子,只怕以后二皇妃很难清净了。"
沈惜辞倒是不担心,只是淡淡道,“映禾也不是那任人欺凌的性子,想必她会应付的来。"
"话虽如此,可她一介弱女子,在这深宫,又有什么办法呢。"裴梓淮轻叹一声,语带可惜。
沈惜辞默然。
“此次去青阳县民军起义,原本陛下想让二皇子做主帅去历练一番,但众人都知道二皇子不擅长打仗,还是夏将军自请出战,给二皇子解了围,想必也是为着他在宫里的女儿着想。”
“起义?”
“忘了告诉你,今日我来是跟你辞别的,我要和夏将军去青阳县打仗了,前段时间青阳县爆发民众起义。短短一个月民军越组越大,甚至扩展到周边几个县,青阳县的县丞领兵抵抗,最终不敌,最后都被分尸啖食,那些人行为越来越疯狂,如今形势严峻,朝廷已经下令要尽快前往......"
裴梓淮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抬眸看向她,心里不由一阵烦躁。
“此去很危险吗?”
裴梓淮点头,“此去生死难论,我都要走了,你就没有想跟我说的吗?”
沈惜辞一愣,“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什么你便都说给我听吗?辞辞……”
“……”沈惜辞垂了垂眼帘,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要注意安全!性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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