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州对于墨予玟和墨予戈来说可谓是有点第二故乡的味道了,对梁又林来说,则是真正的故乡。
起初过得太舒坦的散脉族人们有些担心,劝说过两人,如此下去不像历练,感觉就是出来玩的。
墨予戈神情漠然,并不理人。
墨予玟则眉间轻挑,笑得神神秘秘,回道:“尽管放心吧,家主将你们挑给我们,是有原因的。”
几人面面相觑,既然八脉子嗣都这样信誓旦旦了,那她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马车”咕噜咕噜在近似戈壁的道路上行驶着,墨予戈如今煅骨一重,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年长,勉强赶上了发育极快的梁又林,个头略胜一筹。
她将人塞在怀里,握着手,教着如何使役灵兽,鞭子不偏不倚地打在巨兽肉多皮厚的部位。
仅仅起到提醒催赶的作用,而非虐待殴打。
梁又林尽量缩着脖子,整张脸都熟透了一样红通。
这怎么学啊,她才通脉境五重而已,别说车厢里的其它族人了,就连眼前这只灵兽也比她境界高。
没有境界压制光会赶也没有用啊!
她合理怀疑墨予戈只是跟平常一样,想逗她玩而已。
紧张了一小段路后,兴许是墨予戈玩腻了,松开手掌,放她回到车厢里。小少年眸间微光闪烁,轻阖着,唇角勾起,似是很愉快。
墨予玟坐在颠簸的车厢里,盘着腿就地冥想,在梁又林踏入附近位置时,仍闭着眼。
只是将手一伸,人儿便落在自己身旁。
“小心。”她眯眼笑得温柔,手头动作也毫不用力,对待她好似对待一尊易碎的琉璃像,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该小心的就是你们两个人吧。梁又林心里嘀嘀咕咕,但坐又还是下意识靠在了墨予玟的肩膀上。
她根本就不觉得哪里别扭,因为从小到大她就是这样过来的。
但旁观着的散脉族人们就……各自扯了扯嘴角,在墨予玟似有若无的警告气息中,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不要惹这两人了。
[简直是在共享伴侣。]
[那个梁又林到底喜欢谁啊?]
[区区一个外姓族人……]
[喂,你是羡慕了吧!]
[八脉子嗣要挑伴侣也轮不到你,最次也得是深字辈吧。]
五个没资格分配到字辈的体修散脉族人顿时连传音都沉默了。
最初在分配结果出来时,她们都曾庆幸过,五人之中并没有深字辈的族人。
倒不是对那些人有什么意见,只是认为,同为散脉,有灵根的人就是比她们这些没灵根的人要优越。
实际上,在大多家族中,也的确如此。
八脉子嗣对她们来说已经离得很遥远了,就算年纪小,可那毕竟是母辈随着家主奋斗才迎来的地位。
不管怎样,这份优越都是八脉应得的。
因而她们对墨予玟、墨予戈,并没有多少意见,反而隐隐有些仰慕的意味在。
家主分配队伍时,有深意……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她们有些迷茫,甚至感觉那不过是墨予玟编出来安慰几人的借口而已。
半个多月时间,灵兽的脚步停在某座城池的城门之前。墨予戈干脆利落地将其放走,等所有人都下来后,直接将车厢收了起来。
对众人来说,这不过是赶路时,在炙州中见过的再平凡不过的城池之一。
但对梁又林来说,却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城池里有个老梁家,那是梁小米的家,而今回到这里的人,却是梁又林。
“走吧。”墨予玟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察觉到对方近乡情怯,便握得更紧了些,拇指绕在手心转了个圈。
已然与自己平高的小少年,深褐色的眸子中浮出淡淡笑意,令她不禁安下心来。
墨予戈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缓下脚步,等到了梁又林的背后,轻轻在她肩头推了一下。
“不要怕。”
她语气淡淡。
却莫名有种被关心了的感觉。
[何德何能啊!]
[原来是纯纯的私心。]
[怪不得梁又林对炙州很熟悉,好像没点惊奇的感觉。]
[说起来家主之前不也在炙州待过一段时间吗?]
[好想去家主成名的论武集会看看。]
五个散脉体修族人又在传音里窃窃私语,谁也不敢把这些内容光明正大放出来。
予戈大人已经够不好惹了,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予玟大人能跟她一个口味,注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
城池某处,从平顶石头房里走出来的年轻男子和他母亲正在院子里择菜,父亲和小妹则一人一木锤打洗着衣服。
好几年前,炙州的许多修行者势力都开始为凡人大力传授新作物的种植方法,给了许多工具和制作图纸。
声称是为完成某位农道前辈的承诺。
这极大造福了炙州的绝大多数凡人,使其食谱丰富、劳作时间缩短,更激发出不少头脑聪慧的人。有好些没时间去学堂的孩子,因为家里空裕了不少,也终于如愿以偿念起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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