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三分局,分局长办公室。
“是…”
“是…”
“好的,领导!我明白了!”
电话那头的人,总共就说了三句话。
而这边的郑局,脸色就跟窗外的天气变化一般,阴沉如水。
“啪!”
挂断电话后,郑局的眉宇之间,宛若皱成了一个“川”字。
“啪嗒!”
郑局随手抄起了桌上的天子烟盒,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
“呼——!”
数秒后,郑局长长地吐了口烟,随即拿起私人电话,拨通了老徐的号码。
“徐总,市局那边……”郑局低声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老徐沉吟数秒后,同样低声道:“你先把人放了吧!”
“是,我知道了。”郑局闻言,如释重负,终于松开了攥紧的左拳。
十分钟后,李英俊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三晃悠地走出了谈话室。
“你能判死我吗?”
李英俊挑衅似的看向了年轻治保员,笑呵呵道:“你要判不死我,我可得走了昂?”
年轻治保员,眼中怒火中烧,嘴巴微张,当场就要开炮。
“算了吧…”老治保员拽了拽他的衣袖。
很快,李英俊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达三分局。
看着李英俊离去的背影,年轻治保员咬牙切齿道:“这种人,上面都有人保!”
“他还振振有词说,社会治安环境不好!”
“师傅,你说像这样的社会渣滓,都有人打招呼,社会治安怎么好得了?”
师傅拍了拍年轻治保员的肩膀道:“坚持本心,做好自己吧!”
而郑局等人,听到一老一少两人的对话,双眸中都布上了一层阴霾。
…
晚上九点,达川钢铁门口的招待所。
李福旦坐在自己的房间内,低头抽着烟。
按理说,李英俊释放,李福旦应该长出一口气才对。
但事实上,李福旦脸上的神情,没有半分放松。
相反,解决完李英俊的事儿后,他脸上的愁云,更为密布了。
“咚咚咚!”站在门口的李英俊,轻敲房门。
李福旦重重地咳了两声,声音沙哑道:“咳咳…进来吧!”
“叔!”
李英俊一进门,就喊了一嗓子,大大咧咧地,就拽开了李福旦旁边的椅子。
并且,李英俊压根没打招呼。
他很自来熟地端起桌上的茶杯,便“咕隆”一口,一饮而尽。
“咣当!”
放下茶杯后,李英俊随口问道:“叔,你找我有事儿?”
李福旦没有任何铺垫,直言道:“唯楚饭店的事儿,闹得太大了!”
“现在上级施压,你让我的压力很大。”
李英俊不解道:“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
“张虎那边压根不会咬我,大东那帮人和我也没有任何往来。”
“治保抓人要讲证据,他们总不能光凭唯楚的口供,就判了我吧?”
数次去篱笆子“深造”的李英俊。
在刑法上的研究,他丝毫不逊色于刚毕业的法学生。
按照常理判断,他不认为,仅凭这次的事儿,对方有强行判了自己的能力。
李福旦声音沉闷道:“你还是没有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按现在的情况看,唯楚饭店背后,明显是站着人的。”
“对面能这么快把你盯上,把俊发都查封了,这意味着什么,你想不到吗?”
李福旦可不是李英俊这种街头混子。
这几十年,他也算是历经宦海浮沉了。
通过之前接到的几个电话,旁敲侧击下,李福旦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为了能够顺利把自己摘干净,他甚至联系了自己当初的老领导。
“……”李英俊微微一怔。
“我毕竟是空降的干部,在达川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李福旦叹息道:“光从唯楚饭店这件事儿,足以看出,人家背后的关系,不逊色于我啊!”
“这件事儿让我很烦,我身上的压力很大。”
如果说,李福旦非省属企业领导,而是达川本地的官员。
那面对刘翰林发力,死咬着李英俊不放,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可眼下,李福旦在达川,人生地不熟。
并且,在达川钢铁内部,李福旦也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如今,与刘翰林这帮人一交手,他瞬间就压力倍增。
“艹,我反正咬死不松口,他们有能力就把我强判了呗!”
李英俊明显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太当回事儿地回了一句。
“呵呵!”
李福旦摇头轻笑道:“对面要想强判了你,非得要从唯楚饭店这件事儿,出手吗?”
“你的俊发怎么建起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对面要想动你,你经得起查吗?你的屁股干净吗?”
李英俊闻言,当场一愣。
沉默许久后,他才说着气话道:“那大不了,他就让我进去蹲几年呗!”
“只要咱手里有关系,下面的人都在,俊发查封了,重新开一个,不就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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