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卓暗自思忖道:“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个小寨子。”就在他思索的时候,突然瞥见西墙木架上排列的那些竹编小物,不知为何,忽然轻轻地晃动了一下。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系着兽牙的襁褓小儿,正在年轻妇人的怀中不停地蹬腿。那妇人似乎有些紧张,她用皲裂的指节,轻轻地拭去了眼眶中泛起的热气,然而,她那冻疮未愈的手背,却已经在不经意间攥皱了麻布的襁褓系带。
突然间,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仿佛是冰棱不堪重负,终于断裂开来。这根冰棱毫无征兆地从上方垂下,直直地坠落在戚福的脚边,瞬间迸溅出无数的星芒,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虎头娃子吓得够呛。他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然后,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将脸埋进了丁阿牛的破皮袍里,只露出半只晶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往外张望,似乎生怕再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老少爷们备酒!”丁阿牛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响起,他那蒲扇般的巴掌拍在戚福的背上,震落了那粘连在戚福身上的雪冰碎屑。随着他的呼喊,柴火爆开的噼啪声也响了起来,仿佛是在为这一幕增添一些热闹的氛围。
在柴火爆开的噼啪声中,三位白发翁妪缓缓地走了过来。他们手中托着陶碗,脚步有些不稳,仿佛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不听使唤。当他们走到戚福面前时,那琥珀色的酒在晃动间洒出了半盏,竟然在地面上凝成了一条蜿蜒的金蛇,仿佛是有生命一般。
戚福见状,连忙伸手想要扶住老翁,以免他摔倒。然而,还没等他的手碰到老翁,老翁那枯藤般的指节已经像闪电一样迅速地扣住了他的手腕。戚福只觉得老翁的手虽然干枯,但却有着惊人的力量,让他无法挣脱。
老翁的浑浊瞳孔里,此时正跃动着一种喜欢的眼神,他仔细地打量着戚福的样貌,似乎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好奇和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