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易瞟了她一眼,懒得和小屁孩较劲。
邬兰:“……”
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侮辱。
就当她准备为自己正声时,视野中突然跃进一个陌生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
她眼尖地注意到一根状似八爪鱼触手的东西从少年的背后伸出,还试探性地探了探她的肩膀,等她回头时却又胆怯地缩了回去。
过了几秒,又悄咪咪地探出头来,打量着面前的陌生人类,明明没有脸,但她却从触手身上看出了好奇的意味。
“回去!”
蒲易绷着脸,低声轻喝。
然而那条触手却丝毫不听命令,已经勾上了邬兰的小拇指。
触手抻长,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脸,见对方不抵触,又挠了挠脸,女孩闪躲了一下,痒意蔓延上来,她发出阵阵哈哈大笑,一人一只触手反倒玩得不亦乐乎,丝毫不管脸阴沉得即将要滴出水的蒲易。
“……”
“小哥哥这是你的源体吗?”邬兰问。
“嗯。”
“好软啊,好可爱。”
“……”
蒲易斜了她一眼,“你,难道不怕吗?”
邬兰点了点触手的脑门,闻言疑惑地扭头,“为什么要怕,怕什么?”
蒲易凝视着她的脸,半晌偏开头,“没事。”
邬兰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为自己今天交了两个好朋友而兴奋不已。并且悄悄挪动屁股凑近他,丝毫不在意他沾满血迹的衣裳。
她进一步,他再退一步,一进一退,直到将人挤到墙角,咬牙切齿的嗓音传来,夹杂着丝丝无奈。
“别挤过来了,没位置了。”
邬兰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已经把人挤到角落里了,下意识摸上后脑勺,笑容尴尬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哥哥,我还挺喜欢你身上的味道的。”
“……”
如果不是因为她还是个小女孩,他甚至毫不怀疑这是个变态。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意识到自己家越描越黑,邬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口不择言直接喊了句,“我,我就是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和我爸爸身上的味道很像,所以我觉得想待在你身边很舒服。”
“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我的爸爸了,妈妈说他生病了住在医院里。”
像是一根刺毫无防备地插进心底,顿时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