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约翰点头道:“有。”
........
星明也想挺住。
他依靠在绿洲的棕榈树上,扶着脑袋。
长途奔跑没有让他喘大气,但那种呕吐感却少不了。
梦里没有任何东西可吐,呕吐感像是都一比一换成了眩晕感。
他其实也和长跑结束后没什么区别,摇晃着沉重的脑袋,用独眼看向绿洲外。
一个个黑影在沙漠里摇晃,很多黑影的目的地都是这里。
按理来说在摆脱追杀时不该进入到这么显眼的地方。
昏头的他只是下意识想找点水,以为水在梦里也能助他清醒。
然而星明跑到池水边,用手捧起水时,没有任何触感,扑到脸上也没有任何凉意。
喝到嘴里更像是没喝一样。
那种仿佛捧着没用的沙子的感觉,让他很是恼火,一脚踹在沙地上。
溅起的沙子落进水面没有荡起任何涟漪。
潜藏在水面的黑影观察着愤怒的他。
星明观察着水面里的自己,半张脸被深邃的黑暗包裹,如同失去了半张脸。
星明认定这不是他的安身之处,不得不拖着只有一只眼睛,摇晃着继续逃跑。
他的躯体仿佛残破不堪,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是踉跄着快走。
星明其实也不知该往哪里跑。
好像这片区域哪里都有黑影。
被摘下一颗眼球的清晰痛楚刻在他的记忆里,他绝不想体验第二次。
让星明绝望的可不只是那种眼球扯离眼眶的痛。
而是他不知道自己该跑到什么时候。
既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又没有一个能庇护自己的地点。
这里还真是一个牢笼,他即使想沿着无边无际的沙漠一直往前跑都做不到。
只能在这片封闭的区域和黑影周旋。
踉跄向前的星明突然间感受到膝盖传来剧烈的刺痛,仿佛被钢钉打穿了一般。
他的步伐瞬间停滞,借着惯性向前,潜意识用手往前去撑地。
那种被钢钉打穿的疼又从指尖递来,仿佛指甲被揭起。
他不得不向后跌去。
梦里没有声音,没有触觉,但疼痛却清晰地要命。
他紧闭着眼睛,在沙子里挺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刚是碰到了边界。
但这次遇到边界的代价有点大。
他右手五指的指尖像是在流血一样被黑暗包裹,膝盖也是一样。
这里走不通,他分辨了一下哪里是边界,换了个方向,走起路来更加踉跄。
走着走着,一道黑影拦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