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能明显的听出来杨廷和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是对皇帝并不是那么……
“早些年陛下做事都是率性而为,现在才反省,为父只是感觉太晚了。”
杨慎听着内心更是感到恐惧,问道:“父亲,陛下年岁上比儿子还小,如何说晚?”
杨廷和知道儿子没理解自己的意思解释道:“你误解了,是为父年龄大了,自知帮不了他了。”
杨慎心下稍安,安慰道:“姜太公七十二岁才出山辅佐文王,父亲还要辅佐陛下二十年呢,必能延续弘治中兴,而致盛世。”
杨廷和此时面上带上了笑容,说道:“如果陛下今天和你说的是真心话,那么陛下求治之心也是真的,以后就要靠你们这代人了。”
“一代人只能干一代人的事,国朝弊病渐生,非年富力强者不能为,如果日后陛下若启用王安石之流的人,你一定要有现在的勇气去阻止啊。”
杨慎说道:“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吗?”
杨廷和说道:“陛下虽重新振作但是对于自己培养的人却基本上由原先的放纵、信任改为约束,敲打。但是这些人的名声在朝野本来就不算太好,也就张永还好一些。陛下无人可用要有所为必定还会重用这些人。”
杨廷和看着杨慎觉着他考虑问题还是不行于是补充道:“另外陛下重新启用了一些原本朝野上有声望的人,但是这些人又和江彬、司礼监不对付。”
“父亲说的是王守仁,郤永吗?”
杨廷和点点头说道:“日后必有新人起于江湖,而处于庙堂。到时候必会有一场血雨腥风,不过为父断言,以后定有人乱我朝廷,为父现在有些后悔当时为何不去拦着陛下。”
杨慎闻言知道父亲说的谁,只觉得父亲有点小题大做了,他也是读过王守仁的大作的,觉着不会对朝堂有什么影响。
见自己的儿子似乎不太相信,但是杨廷和也觉得话题该止住了,对着杨慎说道:“你记着,陛下有大志,腹有韬略。千万不要和陛下对着干。”
杨慎说道:“儿子记着了,父亲那些流言。”
杨廷和笑着说道:“不用去管了,原先我还以为是皇帝的原因,今日看来不是,只是不知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内阁、宫里都牵扯进来,想干什么?”
杨慎说道:“不论想干什么,清者自清。”
杨廷和说道:“再看吧,你回去吧。”
杨慎站起身子来,向杨廷和作揖行礼后,开口说道:“父亲早些休息,儿子先回去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杨廷和看着杨慎离开的背影,突然感觉到一阵疲惫袭来。他叹了口气,原本总是充满干劲、做不完事情,不知为何,从今年年中开始,就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晚上乾清宫内朱厚照召见了张永,只听张永说道:“如今团营纪律严明,行军操练皆有章法,皆赖万岁爷圣明烛照。”
朱厚照看着张永和夏言的联名奏章,心中也是颇有成就,他当时也不敢确定夏言和张永能不能合作好,如今看来的确不错,其实他是想让夏言和张永如后世张居正和冯宝一般,看来这个法子不错。
朱厚照说道:“ ‘外四家’有什么情况吗?”
张永说道:“回万岁爷的话‘外四家’被谷大用料理的还可以,您也知道,边军向来野惯了。”
朱厚照点点头,接着说道:“你们俩能有如此想法,朕要赏你们。”
张永说道:“奴婢先谢万岁爷的赏了,您只赏夏御史就好,其实是夏监军据理力争,奴婢才同意的写的。”
朱厚照看着张永说道:“你是了解朕的。”说着解下自己的荷包递给张永,“这个先赏你。”
张永感到受宠若惊,推辞道:“奴婢何德何等怎么敢接万岁爷的东西,折煞奴婢了。”
朱厚照笑笑说道:“不要客气了,你接着吧。”
张永却跪倒说道:“奴婢实在不能接受这个赏赐啊。”说完便激动的哭了起来。
朱厚照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起来。”
张永说道:“万岁爷,奴婢只希望万岁爷顺顺当当的,开开心心的,您老给奴婢赏不赏的,奴婢没想什么,奴婢看见万岁爷开心心里也开心。”
朱厚照闻言,心里也是一暖。说道:“好吧,这是你自己不要的。”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朕知道外面对你们评价不是太好,但好不好,朕不知道吗?你既然不肯接受这个赏赐,朕就给你多多赏赐禄米吧。”
张永叩头谢道:“这个好,这个好,奴婢月月能多领些禄米。”
朱厚照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太监还那么讨好自己,心里也是感慨颇多。接着说道:“军队之中历来逃兵都有逃兵,此事难免。你们的处置也是对的。”
在大明在处置逃兵时,并不如前朝一般考量逃兵逃跑的日期,而是根据次数来量刑的。
对待逃兵分为两种情形。一是上战场的士兵初次逃亡的,打一百大板,然后继续随军出征,再犯的才会被处以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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