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萧虽然现在上马还有些磕绊,但总归是摔了几次就有了几次的教训经验,也不像一开始那般完全驾驭不了方向。
他带领着后面好几辆的板车,陆言三人在前头为他们送行。
“山高水远,诸位一路顺遂。”
两边人弯腰躬礼,一齐道:“各位大侠也一路顺风。”
裴萧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洋溢着笑容,“行了行了,繁文缛节的搞这么正经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生死离别呢。”
陆言把吴婆子搀扶上马车,跟她交代了几句后相拥了一下。
“行路止,道阻长,老婆子祝少爷心想事成,如愿以偿。”
听此,陆言眼中的光变的柔和,他的唇边微微勾起,“会的,大家都会如心所愿。”
吴婆子浑浊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她是有时候不清醒,可她没有疯,也没有傻。她明白她的愿望可能不会实现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可人总是有期盼的,没有盼头怎么会有活下去的念头,她颠了颠怀里的婴孩,一团小小的模糊影子,唇边扬起一个弧度,又重复了一句他的话语。
“会的,大家都会如心所愿。”
两人做了最后的道别,一直望着陆言的裴萧忽然与那人抬起来的目光撞上,那人的眼底带着笑,亮晶晶的,很漂亮。
裴萧的脑里忽然闪过这一丝念头,直接一个巴掌拍到了脸上。
我去,裴萧!这可是那个腹黑大魔头,你居然觉得他漂亮?
不可置信的裴萧再次看向陆言,陆言此时歪着头像看着个傻子样看他,眉头轻挑,双臂环胸。
算了,好像承认他好看并不丢人。不然当年他也不会一直跟着他屁股后面捉弄他了。
“山高水长,一路珍重。”
“早些回来。”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火焰云在他们的后方烧的厉害,将天空都染成了橘色。
宋鹤拉过陆言的手腕,“我们也该上路了,这里的时间耽误的太久。”
陆言点了点头,挡开他的手,抬头望着他,“无碍,这几日我已写信送到了我们会与玉溪、玉楠集合的站点。接下来我们这一路上还和以前一样,看不惯就打,救得下就救,反正只要拿着这块令牌我们就福威作福着呗。”
他轻抬了抬下巴,像只高傲的猫儿。
宋鹤不禁轻笑,旁边的手指蜷了蜷,心里想着挠挠他的下巴再撸撸他的头,会不会像小猫一样舒服地打个呼噜。
“你确定这样不会惹的他们狗急跳墙。”
陆言狡黠一笑,“我们一路上施舍些银两给路旁的乞丐儿,让他们大肆宣扬我们受朝廷招安,所做所为皆是中央指示,这样老百姓感恩戴德的是他们,既然好名头都给他们占了,一些小麻烦都处理不好吗?”
“尝到了甜头,自然会觉得降服我们是一件好事,还会觉得我们识趣懂事儿,过于温顺会遭帝王怀疑,过于激烈则得不偿失,这样就刚刚好。”
宋鹤右手拿着扇柄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另一只手的掌心,接着宽然一笑,扇子点了点那人的额面。
“真聪明。”
陆言抿了抿下唇,眉头轻皱。
“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子对待,我已经及冠了。”
武孙杨从背后一把撸过陆言的发顶,大咧咧地笑,“可我们的阿言就是很聪明,怎么了,长大了就不能夸你聪明了?”
陆言无言以对,行吧行吧,你们是长辈你们说了算。(言式无奈)
武孙杨无聊地荡着陆言的马尾,陆言一个手肘撞过去,武孙杨一个反应把陆言推了出去,一下子陆言就撞到了宋鹤的胸膛上。
陆言抓起腰间的剑柄就是飞了出去,而武孙杨一个起跑连忙跳上了马。
三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地也向前出发了,这一段路走走停停的,转眼一月余就过去了。
余月期间到了中秋之夜,还记得那江南水潋滟,灯火长龙街,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怪不得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阿言,这边的姑娘真白啊,跟块豆腐一样,正好可以在这拐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媳妇回去。”
陆言秀眉蹙起,“怎么什么都跟我比较,还有我说了很多遍,不要夸我漂亮!”
“你再这样我就不喊你叔了。”
武孙杨举手投降,“好好好,不说不说,叔打嘴巴阿叭阿叭阿叭……”
陆言本来还有些气都被他这一举动给逗笑了,捂着肚子跑到一边笑。
“你还说我,你个糟老头子天天惹他。”
宋鹤看不透他,这人平日里浪荡不羁的很,对所有事不上心也不在意,一个人孤家寡人的到现在,可他唯独对陆言的事上心,有时候像长辈又有时候像朋友一样,但更多的时候就像是宠小孩。
武孙杨两条手臂搁在桥梁上,眼睛微微眯起,感受迎面吹来的风,宽大的衣袍被吹得鼓起。
他斜眼过去,高挑的硬眉扬起,高挺的眉骨和驼峰鼻相呼应着,薄薄的一双唇瓣勾起一抹笑,下巴处还有些短短的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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