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姿板正,白色的发丝整齐地束于金丝玉冠之中,梅花簌簌落于肩头滑下,亦如那日红衣白雪少年郎。
“众神有灵,众生有灵。”
“外祖何不请白泽神君下一条专为保护幼崽的法则,三百岁以下的幼崽,恶意伤之,三千年以上凭伤论处;恶意杀之,且看残忍程度,浅—废黜修为,轮回六道不再升仙;深—诛杀。”
红梅嗜血,簪于发间,染得妖艳。
老者偏头思考,“可同神君一论,不过,”他抬眼望去那单薄的身影,“这都是你的主意?”
“外祖还想我是被谁挑唆的不成,”澄澈漂亮的眸子眨呀眨,倒让老人忍不住弯了唇角。
“你不过是比小乖大了七百岁,在外祖眼里啊,你们只是群该撒泼闯祸的孩子。”慈善的老人拍上他的肩,“我知你的血脉给你带了些困扰,不要听别人说什么,让自己委屈,神啊妖啊的,不过是世人定义。”
陆今安抬起头,看着面前慈祥的老人,心里传来一处不属于他的酸楚。
老人弯下腰看他,目光平视上,他望进那双幽深的大海,干枯却温暖的掌心拍上他的头,“这么懂事的孩子,都是被逼出来的啊。”
陆今安敛下眸,手握上老人的手掌,莫名的情绪包裹着他,“外祖不要以偏概全了,外孙不委屈。”
老人的拐杖又是重重击了好几下,“哪家的小子一出生就扔给毫不相干的人,你父帝那几个是狠心肠,你母后每每去偷看你都躲回我这哭着,这还没受委屈!”
低下的头顿住,说话近乎呢喃:“母亲……来看过我。”
“可不!每回都哭!”老人气得瞪胡子,今日他可没给云滇好眼神看。
连100岁都不到的孩子啊,因为那什么劳子血脉,就扔给旁人教导,说的好听是教导,不好听就是寻法子镇压,不就是凶兽吗,凶点的兽嘛。
那么大点的孩子能凶到哪去啊!
还有他那师尊,赤羽赤羽听着就不是什么好鸟,让三百岁的孩子随他上战场,也是他能干得出来的。
按他来说,孩子就应该归蓬莱岛养,他们蓬莱可没讲谁神谁妖谁凶谁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