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活的比我们好些。”
“要活下去啊,小丫头。”
“无论怎么样,先活下去吧。”
她们总是用着一双悲伤的眼睛笑着抚摸她的头,她们那么漂亮,琴棋书画,察言观色,吟诗作对,小曼觉得,若是她们跟白月公子比,那也是比得的。
她们闭眼的可真快啊,她都还没在她们身上……多学些什么呢。
蜡油中的火根像是燃到了底,却没人再为添油。
“她死了。”
青山的语气淡漠,像是说着,天气变了般那么轻松。
白月走到床幔前,看着人额前依旧萦绕着的黑气,敛下的眉宇像是带了些悲悯,指尖点在她额间的花蕊间,虚空中竟浮出一朵净莲,随即花瓣落下,只剩窗外一方晶莹的珠帘。
当最后一缕黑烟也要被那莹白的气息吞噬时,他低下头,触及女子眼下那颗小痣。
他收了手,“怨久居不散,心愿未了。”
“吾满足你一个愿望。”
青山随着他的目光,看着床上的人,慢慢从女子的身上坐起来。
万物有灵,怨也能点灵。
那张脸与床上躺着的人别一无二,可不一样的是它浑身泛着股黑息,令人生厌。
“你身上的灵息刚刚灼烧的我好痛。”
白月伸出手,将坐着的怨息从床上牵下来,低下头温柔地询问,“现在还会吗。”
怨息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嫌恶的甩开,一脚踩上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两人。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别在这犯恶心!”
青山手间浮现弓弩,欲抬手时,被白月握住,青山不解。
只见白月抬起胳膊,将人从床上拉了下来,“别踩到她。”
“在这装什么深情,难不成你喜欢她?”
额间被拍上一掌红印,气的它黑气又猛涨时,被白月带着灵息的一掌打下去。
被打的怨息化成利刃,不停剜着祂的掌心,白月看着手间不断蜿蜒出的鲜血,只是感觉像被一根小刺轻轻扎进,他从怀间拿出帕子,擦拭干净后,伤口也变得无影无踪。
怨息气急败坏,继续变成一条细长的三角蟒蛇,紧紧缠绕在他的脖颈处,血盆大口间尖刺的獠牙抵着那白瓷般的透明皮肤。
只要稍微那么一口,就能把他嚼碎。
“消停些,若是怨息再大点,吾也保不得你了。”
他将刚刚用手帕抹上的血,盖在了它的头上,像个于是那带着血的手帕像是变成了个结界将那条黑蛇整个笼罩了起来,最后在它的蛇尾处落下一圈烙印。
青山看着白月的操作,眉头紧皱成一个小川,“白月,怨灵当不得神宠。”
“你居然把本大人当宠物!”
白月将脖颈处的蛇扯下来,缠到手臂上,与那两颗豆豆眼对上时,白月忍不禁笑了笑,然后抿了抿嘴角,看青山说道,“落烙印是怕它的气息泄露,天道会察觉。”
“你要带它走?”
獠牙刺进他的手腕,他朝青山点了点头,然后也只是弓起食指弹了弹它的头。
“别吸食过多,对你不好。”
“为什么。”
青山不理解,不过一个怨息点成的灵,为何要花这么大功夫驱散。
“因为,”白月看向床上毫无生气的女子,又低头看腕间那条咬了满嘴血的蛇。
“吾感觉……做错了。”
或许……在她被那些人打时,他应该不是袖手旁观的才对。
这样她也许,还能再多活一段时间。
虽然她的命数已定,无论他有没有插手她都将会在这几日命陨。她的怨比当时在场的其它几位姑娘的都要大,这也是白月这么多天就只留在她的身边的原因,
可现在看到人死了,怎么说呢,祂感觉她这份怨里好像包含了祂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