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四师兄?这祈福仪式难道有问题?”
天宗见天玄猛地起身,眼神里满是从未有过的激动,连声音都透着颤意,连忙跟着走到窗边,望着漫天飘飞的天灯 —— 那些天灯在血月红光下泛着暖黄的光,顺着地底涌出的热气缓缓升空,广场上的人们还在欢呼许愿,一派祥和热闹的景象,实在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不,不是祈福仪式有问题!” 天玄猛地摇头,颤抖的手指死死指着远处的天机塔,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尖锐,“是那个天机塔!还有下面的广场!它们根本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样子!而且 —— 整个不夜城都有问题!”
“老四!你这话说得也太夸张了吧?” 天相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信,他再次看向窗外,“你看下面的人,个个都开开心心的,城里的灵力波动也很平稳,哪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在他看来,天玄大概是被天机塔的符文和血月的景象冲昏了头,才会说出这么离谱的话。
“你... 你们有没有仔细感受,那些从地底冒热气的点位!” 天玄见两人都不相信,急得往前凑了两步,伸手指向城中几个正在喷发热气的方向 —— 有的在街道转角,有的在商铺门口,看似杂乱无章,
“你们把这些点位连起来看,再加上中央广场和天机塔的位置,这根本不是巧合!这是‘星辰护天大阵’!就是之前老六你给我的那卷《造化灵图》里,最后几页记载的终极阵法!”
“星辰护天大阵?” 天相眼睛一亮,瞬间忘了质疑,语气里满是好奇,“这名字听着就够牛逼的!那这阵法是不是特别厉害?能挡千军万马那种?”
“何止是厉害!” 天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情绪,语气却依旧带着震撼,“那卷《造化灵图》里虽然详细记载了阵法的结构,可里面的符文逻辑、能量运转方式,复杂到我现在连十分之一都领悟不透!据说这阵法一旦运转,能借星辰之力护住一方天地,别说千军万马,就算是千军万马的高阶修士来袭,也未必能破阵!”
天宗听得瞳孔一缩,终于明白天玄为何如此激动,他下意识地追问:“原来如此!那照这么说,这不夜城有星辰护天大阵加持,岂不是无敌于世了?”
“不!” 天玄突然开口,语气异常坚定,目光紧紧盯着天机塔,“这个大阵显然已经被破坏了!”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笃定:“老六,我敢肯定,中央广场下面肯定别有洞天。
这整个不夜城,恐怕不是凭空建起来的,而是有人特意在一处上古遗址的基础上修建的!那星辰护天大阵,说不定就是遗址原本就有的。”
“不夜城的下方?” 天相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之前的对话,转头看向天宗,“老六,你刚刚也说过,不夜城的下方是个啥来着?难不成真藏着遗址?”
天宗伸手抓了抓头发,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应该是空的!不然不会平白无故有热气从地底冒出来,还正好对应星辰护天大阵的点位。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 咱们这次是来找步求人的,那残缺的大阵再厉害,也没功夫先去管它,当务之急是找到步求人他们的下落。”
“没事,来日方长。” 天玄抬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自我安慰,“这个大阵又不会长腿跑了,等找到步求人,咱们有的是时间回来探查。不过…… 我大概知道步求人他们在什么地方了。”
“噢?在什么地方?” 天宗眼睛一亮。
天玄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天机塔,缓缓分析道:“绑架步求人他们的人,自始至终没提任何要求,只点名要见我。从这一点来看,对方大概率不是为了钱财或宝物,更像是同行之间的‘试探’。
而且他偏偏约我来不夜城找他,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估计此人肯定也看出了这不夜城的不寻常,才特意把见面地点选在这里。”
“那怎么找到他们呢?” 天相凑了过来,语气里满是急切,“总不能在城里瞎转悠,等着对方主动现身吧?”
天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不用等。走,跟我来!既然对方选了不夜城,又和阵法有关,那线索肯定藏在与阵法相关的地方 —— 咱们去那些喷发热气的点位转一圈,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说完,他率先走出望岳楼的包厢,天宗和天相连忙跟上。三人顺着街道往前走,专挑那些有热气从地底冒出的点位探查 —— 有的点位在商铺墙角,热气混着泥土的腥气;有的在街道石板缝隙,热气让周围的地面都微微发烫。
可还没等他们找到阵法的线索,就被一阵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吸引了注意力。
“天杀的飞贼!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我家后院窖藏的上百斤猪肉,一夜之间全没了!” 一位膀大腰圆的屠夫站在肉铺门口,双手叉腰,脸红脖子粗地嚷嚷着,语气里满是心疼 —— 那可是他攒了大半年的存货,如今连块肉渣都没剩下。
他的话刚落,旁边布庄的老板就哭丧着脸凑了过来:“可不是嘛!我这也是!昨天刚从土城那边进的一批云丝棉被褥,今早一开门,货架全空了!门窗都好好的,连个撬痕都没有,你说邪门不邪门?”
“你们这算什么!” 斜对面杂货店的掌柜叹了口气,指着空荡荡的柜台,“我这店就卖些锅碗瓢盆、针头线脑,值不了几个钱,结果昨晚也被偷了!连我记账的算盘都没留下,偏偏钱柜里的银子分文未少,这飞贼到底图啥啊?”
“我家晾的衣服没了!”
“我家米缸被搬空了!”
越来越多的百姓围过来抱怨,每个人脸上都满是疑惑和无奈 —— 这飞贼专挑不值钱的日常杂物下手,对金银钱财视而不见。
天宗三人站在人群外围,听着这些抱怨,脸上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天相忍不住压低声音打趣道:“这飞贼还真是有个性啊!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偷,专偷这些柴米油盐,难不成是缺这些过日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