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苍川简单明了的说明了其中的“道理”,并用自己早已辨思清楚的话术在眼前的佣兵脑海中建立了一条足以解释一切的“逻辑链”,
不出所料,休谟斯的表情出现了些许的变化,他先前那“强烈谴责”的神色已然出现了松动,
“所以,在那位‘证人’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后,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来维护保障我们的利益与安全,”
“等等,那你们也可以不用这种方式去让他闭嘴啊,你们可以先用武力控制他,然后再...”
出现动摇不代表完全死心,休谟斯在一番思索后,又连忙对眼前的少年提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折中”假设,
“然后再在证明的时候将他拉出,用现实强迫他为我们证明?”
“您可太天真了,这怎么可能!”
未等休谟斯语毕,苍川便似早已预料般的打断了他的言语,并以一种略带不满的语气抢先一步道出了对方的预想,并在予以否定的同时,继续开口解释:
“您先前也说了,这家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而且他曾犯下罪行数不胜数,所以,单凭这两点,我们公司便以无必要去冒着风险追求这微乎其微的证明可能!”
少年字字铿锵,已然在这逐步的“解释”中渐渐占据了理论与逻辑的高峰,
“是这样的吗...?”
休谟斯还是有些迟疑,但他已然无法从眼前少年的言语中挑出任何的瑕疵,
“就是这样,先生,如若您还不相信我的话,那么,那位证人的死亡方式,便是我对您的最好解释,”
苍川点了点头,而后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报纸从口袋中取出,递到了休谟斯的手上,
“醉酒失火致一人死亡”
报纸报道的板目边缘,一串被苍川刻意批红标记的新闻文字赫然呈现在了休谟斯的面前,如同无声的敲打,直直的叩动着这位佣兵的内心,
“......”
落雪无声,大地上陷入了足以将人溺毙的死寂,
“我明白了,你上车吧...”
良久,休谟斯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此刻的他已然无法描述自己的所感,他只能略显无力的将报纸递回给少年,随后在一番沉声的吩咐后,默默的戴上眼镜,扭身坐回了主驾,
苍川亦从容的紧随其后,
“轰——”
载具的引擎再度爆发出了低沉的嘶吼,所牵连而起的震动驱逐着盘踞的霜雪,
白幕之上的黑点缓缓加速,并在那转瞬的须臾沉入地平内...
这片大地变回了祂该有姿态,
依旧苍茫,孤独永恒,
......
(上午10:15)
特里蒙移动城市外,
休谟斯还是想不通苍川为什么会这样做,
虽说那位负责接送达尼洛夫的佣兵恶果累累,死不足惜,但他那成为灰烬的事实却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毕竟自己身旁这位少年的情报,都是他一手所提供的,
换言之,就是休谟斯不仅觉得自己被当成了枪使,还觉得被迫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一个“杀人凶手”的“从犯”,
所以,这种微妙的感觉还是让他感到些不寒而栗,
因此,他还是打算再向苍川问个清楚...
“那个...小娃娃啊...”
“刚刚那件事我想了想...”
“我确实是没想到那么多,但是...”
打破寂静需要勇气,但同时也需要策略,
很明显,休谟斯并不缺乏前者,但他后者的应用上却有所不足,
所以此刻,浓烈的尴尬取代了车内的寂静的氛围,让本就怪异的气氛走向了一个更为微妙的极端,
“但是你对我说的那些,我还是有些不太清楚,你能再跟我说说这其中的道理吗?”
长时间的支吾不如片刻的倾吐,休谟斯终究是直截了当的对苍川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完全可以,先生,您还打算问我些什么呢?”
苍川回以微笑,并微微摊手,摆出了一副知无不言的姿态,
“我先前在开车的时候就一直感觉有哪里不对,就像是缺少了什么一样,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么一件事,”
休谟斯言语认真,眼眸之中的疑惑清晰可见,
“既然你们已经将那个佣兵杀死了的话,那不就直接等同于你们目前还没有证人来证明并结束你们两家公司之间的合作了吗?”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的打算是不是就已经落空,计划便已经失败了呢?”
“那你为什么还会表现得如此轻松呢?”
休谟斯终于发现了至今交流的重点,以及眼前少年他所表现的“怪异”之处,
“确实如此,先生,我们确实是失去了一位足以佐证对方恶行的证人,但与此同时,我们亦在这件事后找到了一位更有说服力,且更容易与之合作的证人...”
少年神色依旧,说出的言语却依然让休谟斯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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