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莫然点头,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哦,对了!忘记告诉雷管事了,少爷让我通知你一声,以后你就负责院里的洒扫浇花工作,出行由我接管。”
说完,莫然极有礼貌点了点头,直接略过雷行往小院走去。
回过神来的雷行只觉天都塌了,顾不得其他提着浇水壶冲进主厅。
“少爷,莫助理说的是真的吗?”
沈归灵不知在想什么神色凝重,雷行突然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路,沈归灵捏了捏眉心,情绪稳定,“嗯。”
雷行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现在沈归灵亲口承认也容不得他不信了,雷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有些无措看着沈归灵,“少爷,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
哪里做的不好?
三番五次坏他好事,还把不相干的女人放进他的内院,要不是看雷行还算忠心的份上,他早就设法把人赶出去了。
沈归灵不欲多说,神情温和,“你做的很好,从你的本职工作来说你几乎无可挑剔,但……你不适合我。”
不适合?
雷行踉跄后退几步,略有些不敢相信,他在竹园待了五年,怎么突然就不适合少爷了?
忽然,他似想到什么,表情微妙,“少爷,是因为……姜小姐吗?”
沈归灵站起身,“与她无关,是雷管家你的道德底线太高了。”
这样的人,不适合与他同行。
*
兰园。
荷塘月色,池水里波光滟潋,沈兰曦侧坐木栏杆上投喂鱼食,一条条金尾锦鲤争先恐后钻出水面。
“少爷。”高止从院外归来,环顾了一圈快步走到沈兰曦面前,“少爷,沈执出事的地方在秋园,因着秋园荷塘荒废沈执特意让人锁了秋园,我问过孟医生了,姚淄磊醒来后一口咬定是沈执要杀他,沈谦见过姚淄磊后,姚礼便把他带回姚家养伤了。”
沈兰曦低垂着眼睑,专心致志给鱼儿喂食,“沈归灵呢,今天的宴会他一直没有出席。”
高止,“听说是做错了事,被老爷子叫去祠堂面壁思过了,不过吃了晚饭,沈谦就亲自把人接回竹园了。”
沈兰曦指尖顿住,散落在湖面的水花当即终止,小鱼儿吧唧着嘴嗷嗷待哺,沈兰曦视而不见转头看向高止,“沈归灵在祠堂面壁思过?”
之前爷爷明明还说让沈归灵回竹园休养了,为什么两者前后出入因为大?
沈归灵在南湾舰立下耀眼功勋,以爷爷的性子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惩罚他,除非是天大的错事。
但如果是天大的错事,又怎么会因为沈谦一句话就解了封禁。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沈兰曦站起身,将怀里的鱼食全数撒了出去,转身进了书房。
“……”高止不幸被撒了一脸,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抛鱼饵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撒狗粮啊。
“少爷~”高止拍了拍脸,迅速调整好情绪,脚步轻快跟着沈兰曦进屋,“少爷,二房来势汹汹,难不成你还真由着沈谦抓叛徒?”
沈兰曦单手支颐斜靠着贵妃榻,“这是爷爷的意思。”
高止暗暗皱眉,“您就不怕沈谦利用这次机会为自己谋私?”
沈兰曦思索片刻,抬眸看向窗外的明月,“是啊,这就是整个环节最奇怪的地方。”
连高止都知道沈谦会利用这件事替自己谋私,爷爷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老人家深谙各房的心思,为了守着他长大更是将制衡之术用到了极致,但今天重用沈谦无异于是主动打破了平衡,将天秤转移到了二房。
不仅如此,最后的会议总结,老爷子竟然暗示所有人叛徒可诛,这不外乎是斗兽场吹响了纷争号角,老爷子亲手将自己维持了几十年的家族和谐打碎了。
可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另有深意,还是……
高止见这闷葫芦半天打不出一个屁,不免有些心梗,“少爷,你这不行啊。”
沈兰曦回头看着他。
果然,就算再清冷出尘的男人也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不行,高止暗暗腹诽,眼神却格外真诚,“少爷,这个叛徒都把手伸到老爷子跟前了,可见图谋甚大,这样的心腹大患您真的放心交给沈谦处理?我觉得为了安全起见,这叛徒还得我们自己抓。”
沈兰曦面无表情,“不行的是你,谁说要追查叛徒就一定要自己动手了?”
高止撇了撇嘴,切~吹牛逼。
“……”沈兰曦沉默片刻,慢慢道,“想知道谁是叛徒就看明天沈清予的态度。”
高止拧着眉头细想了许久,脑袋空空,“为什么?”
沈兰曦,“沈园虽大,但能与沈执联合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我能想到的沈清予也能想到。这件事起因是谋杀衫衫,沈清予绝不会坐视不理,明天若沈渊毫发无伤那就说明与二房无关,那么凶手就在三房里面。”
“然后呢,这……这不还有三个嫌疑人吗?”
“小姑姑可以排除,不会是她,至于四叔和五叔……那就更好猜了。沈园的安全一直是由园内保镖和暗堂暗卫双向制衡共同守护的,如果沈执和五叔是一伙的,这可是逆天的杀人暗器,别说暗杀我,就算是暗杀爷爷都是有可能的,但这张王牌用一次就会被泄露,拿来对付毫无继承权的衫衫显然是不划算的。所以,大概率不是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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