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
少年容貌明媚俊朗,齐耳碎发,发梢微卷,单手拎着一个黑色的运动背包,笑得温良无害,“怎么只看见你们,爷爷呢?”
沈谦和沈渊对视了一眼,慢慢站起身。
“老爷子在沁园……”
*
菊园。
“什么?阿杰回来了?”
沈娇被强行抹除了未央台的相关记忆,所以她隐约只记得自己和谁约好了在未央台见面,至于这个人’是谁,她完全想不起来。
虽然沈澈被沈家除名,但沈亦泽和沈亦杰还是沈家的孩子,沈娇并未迁怒,反而一脸担忧,“只有阿杰吗?阿泽呢?他没有回来吗?”
姜花衫的反应截然相反,低头摆弄礼裙的蓝色轻纱,一句话没有。
郑松摇头,“只有阿杰少爷回来了。”
“我去看看。”沈娇立马起身,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姜花衫,“衫衫,你跟我一块去吗?”
“好啊。”姜花衫笑了笑。
一行人刚跨过沁园的门槛,就看见花厅里乌泱泱坐了一群人,除了沈澈和沈娥,其余人都到齐了。
姜花衫情绪淡淡,一路上她一直都在偷偷观察沈娇的反应,确认沈娇是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时,她原本想告诉沈娇真相,但她左思右想后又不敢冒险,就是这片刻的功夫,沈娇已经急不可耐冲向花厅。
沈亦杰此时正跪在堂前,双手伏地对着沈庄磕了三个响头。
沈庄神情悲凉,亲自起身搀扶,“你这是做什么?爷爷方才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你父亲是你父亲,只要你和阿泽不怨恨爷爷狠心,沈园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沈亦杰垂眸,神情低落,“哥哥听说了爸爸的所为觉得有愧爷爷栽培,说是没脸回来见您,我厚着脸皮回来,是想看看姑姑……”
“阿杰。”沈娇步入花厅时正好看见眼前这一幕,不由心软出声。
沈亦杰微愣,待看见沈娇时满脸愧疚,轻轻推开沈庄对着沈娇扑通跪下。
沈娇皱眉,冷着脸,“我又没死,你跪什么跪?起来!”
沈让心知沈娇是一番好意,连忙起身打圆场,“阿杰,快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这么做可就生份了。”
姜花衫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转头便看见沈兰曦和沈归灵都看着她,她立马收拢嘴角,往傅绥尔身边蹭了蹭。
傅绥尔早有准备挪了一个空位。
姜花衫蹭得一下入座,眯着眼打量堂下推搡的几人,“这演的是哪出啊?”
傅绥尔只知道未央台有沈澈和周家人算计的手笔,并不知道眼前沈亦杰也是真凶之一,所以对待这位表兄还算宽和。
“阿泽哥和阿杰哥看见了四舅舅被除族的报刊,两人质问四舅舅,四舅舅不愿说,阿杰哥就从部队跑回来了。刚刚爷爷也把四舅舅这些年做的坏事都告诉阿杰哥了,他自觉对不起爷爷,对不起我妈,所以就这样了……”
啧,影帝。
姜花衫低头看指尖,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姑姑,您没事了吧?”沈亦杰极为不放心盯着沈娇打量,“爷爷说您被药性伤了脑神经,事发时的许多事都不记得了?是真的吗?”
姜花衫挑眉,抬手托腮盯着沈亦杰上下打量。
就说好好的怎么敢找上门,原来是想来亲自试探沈娇,不得不说胆是真大,难怪能当这么久的内鬼。
沈亦杰早就察觉到有束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就算不回头他也能猜到这束目光来自于谁?
他微微收拢指尖,用力咬着舌尖,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暴虐,这模样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似是有天大的委屈。
沈娇轻叹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沈亦杰的肩膀,“你起来吧,有些事我的确已经想不起来了,不过身体恢复地很好,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
沈亦杰暗暗松了口气,“那就好。”
正要起身,人群里忽然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女音,“好什么好?你父亲勾结外人谋害我母亲,没死是我母亲命大,你以为演个苦肉计跪一跪就完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不约而同看向始作俑者。
傅绥尔愣了愣,反应过来时发现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几乎没有迟疑,她一把挽住姜花衫的胳膊挺直了腰杆。
沈娇是个护犊子的人,不管怎么样,沈亦杰和沈亦泽都是三房的孩子,这话若是换作别人她定然会替沈亦杰出头,但偏偏是姜花衫和傅绥尔,她总不能训斥自家孩子吧,便装模作样朝两人使了个适可而止的眼神。
沈亦杰缓缓抬眸,目光平静扫过傅绥尔后无声落在了姜花衫的脸上。
姜花衫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冲他露了个无辜的甜笑,“阿杰哥,你别怪我说话难听,都说父子连心,你爸爸都被赶出沈家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恨爷爷和我们吗?”
沈归灵眼眸微动,转眸审视起沈亦杰。
沈谦和沈渊默默对视了一眼,生怕泄露了眼里的窃喜立马又转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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