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在后台…”
辛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必须…拿到它…”
“怎么过去?”
方奕抱着青葵,冷峻的目光扫过空旷的、毫无遮拦的戏台中央,以及台下那密密麻麻的无脸观众。
“直接冲过去?”
他肩胛处的血迹似乎扩大了一点。
“不行…”
舒游虚弱地开口,他艰难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台下那片无声的鬼海,又看向戏台中央那片看似平静的空地,眼神充满了惊悸。
“台上…有东西…很危险…我感觉到了…像…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等着…撕碎…踏上去的人…”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阵极其微弱、如同无数人同时倒抽冷气的“嘶嘶”声,若有若无地从戏台中央那片空地上传来。
空气似乎都扭曲了一下。
“走…走两边…廊柱…”
陈晨喘息着,目光扫向戏台两侧支撑顶棚的巨大木柱。
木柱粗壮,靠近戏台边缘,与台下鬼海保持着一点距离,柱身投下的阴影也更为浓重。
“贴着柱子…阴影…或许…能避开…中央的…陷阱…”
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
“方奕,陈晨,你们护着青葵和知返、舒游,贴右侧廊柱走。我走左侧,牵机探路。”辛容迅速做出决断。
“目标后台入口,速度要快,不要停留!”
众人没有异议。
方奕抱着青葵,陈晨架着江知返和舒游,辛容独自一人,分成两组,如同两片单薄的树叶,紧贴着戏台两侧巨大而腐朽的廊柱阴影,小心翼翼地向着后台入口挪动。
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脚下是厚厚一层积灰和碎屑,踩上去发出令人心悸的“咯吱”声。
两侧是台下那无边无际、无声“注视”着的无脸鬼海,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刺穿着他们的意志。
戏台中央那片空地上,那若有若无的“嘶嘶”声始终萦绕在耳边,仿佛无数无形的利齿在黑暗中摩擦,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
辛容紧贴着左侧冰冷粗糙的木柱,牵机丝线如同最敏感的触须,在他身前数尺的阴影中无声地延展、探查。
丝线绷得笔直,传递回冰冷、滑腻的触感,仿佛空气中弥漫着看不见的、粘稠的怨念。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精神高度集中,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混合着井水的腥气。
突然!
牵机丝线猛地传来一阵剧震!
一股冰冷、滑腻、带着强烈拖拽力量的气息缠上了丝线前端,并顺着丝线迅速蔓延,试图将他拉向戏台中央那片死亡区域!
辛容闷哼一声,手腕剧痛!
他反应极快,猛地发力回拽!同时身体死死抵住廊柱!
丝线与那股无形的拖拽力量在空中角力,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就在辛容与无形力量僵持的瞬间!
咻!咻!咻!
数道惨白的、边缘锋利的纸钱,如同夺命的飞镖,撕裂死寂的空气,从戏台侧后方的阴影中激射而出!
目标直指右侧廊柱阴影下的方奕和他怀中的青葵!
角度刁钻狠辣,封死了所有闪避空间!
是白煞队!他们追上来了!
“方奕!”
辛容目眦欲裂,嘶声大吼!但他被无形的力量拖拽,自身难保!
方奕在辛容示警的刹那已经察觉!
他抱着青葵,猛地向廊柱后缩去,同时身体尽可能地蜷缩,用自己的后背护住怀中的女孩!
噗!噗!噗!
数枚锋利的纸钱狠狠钉入方奕身侧的廊柱!深达寸许!木屑纷飞!
其中一枚几乎是擦着方奕的颈侧飞过,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另一枚则划破了他后背的衣服,带出一道血线!
“哼!”
方奕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因冲击力撞在柱子上,但他抱着青葵的手臂依旧稳如磐石!
“妈的!阴魂不散!”
陈晨怒吼一声,将半昏迷的江知返和虚弱的舒游往柱子后一塞,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根之前捡来的、手臂粗细的腐朽木棍,如同门神般挡在众人前方,眼神锐利地扫视着纸钱射来的方向!
“辛容!”
方奕顾不上自己的伤,目光焦急地看向左侧廊柱下正与无形力量角力的辛容!
他看到辛容脸色发白,手腕被丝线勒得青筋暴起,身体正被一点点拖离廊柱的阴影!
“别管我!进后台!”
辛容咬牙嘶吼,他感觉那股拖拽的力量越来越强,冰冷的气息顺着丝线疯狂涌入手臂,手腕上之前被符纸和怨发侵蚀的旧伤如同被点燃,剧痛钻心!
就在这时!
“呃…啊!”
被陈晨护在身后的舒游,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却充满了痛苦和某种奇异顿悟的声音。
他一直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一条缝隙,瞳孔深处似乎有微弱的绿光一闪而逝。
他的目光并非看向敌人,而是死死盯着戏台中央那片发出“嘶嘶”声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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