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这群溃逃而回的巨石城士兵中走出名头发稀疏的壮实男人,用破锣嗓子向对面大喊道,“巴赛尔逃走了,我们是来向攸丘·克劳兹大人投诚的!”
骑着战马慢悠悠来到堑壕前的攸丘·克劳兹打量着对面这个弯腰垂手、嘴唇干裂的男人道,“你是谁?”
疲惫不堪的男人用力咽了口唾沫,向攸丘·克劳兹道,“我叫偌布欧,是被巴赛尔从巨石城鼠尾巷强征而来的。”
安克缇·仑尼疑虑地扯马来到近前,向攸丘·克劳兹道,“我感觉这些人很可疑,怎么会突然就来投降?”
“厄姆尼人来了,他们用那么长的长矛。”偌布欧侧着身子将胳膊伸向半空比划着道,“一眨眼就干掉了第一军团!昨晚还偷袭了我们,他们可能马上就要打到到这里了!”
看着偌布欧佯装惊恐扭曲的脸,安克缇·仑尼提马大声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前锋就有一万多,好像后面的主力还有六七万,主要是步兵!”偌布欧费力地咽了口唾沫道,“都是逃回来的兄弟们说的,放我们过去吧,而且我们知道长滩哪里有暗泉,这样你们就不用喝脏水了!”
“暗泉?”攸丘·克劳兹回头向安克缇·仑尼笑道,“看来当地人还是有些优势!”......
清晨的尹更斯湖水面飘着层薄雾,仿佛被什么东西拖拽着左右摇曳,一大块木板和两支芦苇杆在水面轻轻移动,突然木板边伸出两只手,又悄悄露出个脑袋左右张望,紧接着一个谢顶的脑袋也露出水面并大口喘气道,“老大,咱们到哪了?”
“闭嘴!”男人抹了把脸上的水向身边的壮汉咒骂道,可刚回过头,发现身后停着几艘独木舟上,而上面的沼泽人正死死盯着自己,于是谄笑道,“我们是....”可话还没说完,沼泽人的大网已经撒开落下,牢牢网住了水中的两人。
鲁姆图万生神庙工事墙通道内,两个被草绳绑着手腕的男人被沼泽人用长矛压着向前走,等来到咸干垒场,两人不禁惊讶地四下张望这个高墙环绕的军事要塞和里面优哉游哉的士兵们,但随即惊恐的表情开始舒展,并向坐在木桩上专注阅读的矮胖男人喊道,“培歌?”
培歌将手里的《虔世小纪》收起,也惊讶地瞪大眼睛道,“巴赛尔...奥德赛?”
奥德赛再次望着周围熙熙攘攘、衣着各异的人群,不禁愕然道,“你们是在...赶集吗?”
巴赛尔也疑惑地紧皱眉头道,“难道攸丘他们的叛逆被平定了?”
“想得美!”不远处一个巨大遮阳伞下,正仰躺着椅子中,双腿交叉搭在桌子上的卢鲁·巴赫道,“看来你们确实是被围得够呛!”
特拉苏忙走上前,命人解开巴赛尔和奥德赛手上的绳索,焦虑道,“巨石城的军队被厄姆尼人击败了?”
巴赛尔偷偷瞟了眼卢鲁·巴赫,深深叹口气道,“家贼难防,与其说是厄姆尼人,不如说是攸丘·克劳兹那个判贼!”
卢鲁·巴赫十指交叉抱着后脑,晃着高筒皮靴嘲讽道,“皇家圣婿,将老丈人的家底输得干干净净!”说着惊讶地盯着巴塞尔道,“你的脸怎么了?”
巴赛尔摸摸脸上被大泥萤叮咬留下的疤痕,来到卢鲁·巴赫面前,佯装愧疚地低下头,又突然单膝跪地道,“伟大的小奥古斯特领主大人,这都是那个叛贼所赐,我现在已经是一介农夫,只要能为您效劳,为家人报仇,我愿意肝脑涂地!”
“肝脑涂地为家人报仇?”卢鲁·巴赫哼了声站起身,提了提那条崭新的铜钉牛皮腰带,让长剑不停碰撞大腿地踱了几步,不屑地盯着巴赛尔道,“你这下连俊俏的脸都没了,不过公主殿下都能死在你手里,我这个浑身马骚味的莽夫怎么能放进你眼里?”
巴赛尔突然双膝跪地,抬头哀求赌咒道,“不管有什么流言蜚语或者马失前蹄,我已经洗心革面,只求在您麾下效力。”
前来围观人们顿时都呆愣在地,奥德赛脸色通红、眼珠凸起,伸着双手急迫想要扶起主子,却又犹豫着固定在那里,见此情景,卢鲁·巴赫顿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培歌却眼珠转转,略带苦涩地打趣道,“军营里地面湿滑,不应该让巴赛尔爵士赤脚,毕竟是帝国公爵,也是员讨逆的大将!”
听着培歌的提点,卢鲁·巴赫幡然大悟地将巴赛尔扶起道,“对,我赏...不,是赠你双靴子!”却将他搂在怀中耳语道,“记住,这是老子的军营,最好兑现你的承诺!”
看着跟随士兵去洗漱安顿的巴赛尔、奥德赛,卢鲁·巴赫感叹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明媚的阳光照着小奥古斯塔营地,站在哨塔上的士兵向靠在寨门上的同伴高喊道,“开门,五辆大垒车,二十二个男人,四个女人!”
结实的顶门木柱被拿掉,寨门外的十几个巨大鹿角拒马被搬开,等木门被缓缓打开 ,这几辆双马拉着的垒车咯吱吱进入了营地,培歌背着手走上前,用脚踢了踢这些用铁箍加固过结实木轮的垒车,又用手试了试边上的活动档板,并摸着上面的方孔道,“这几辆不错,一看就是富裕商人的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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