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远处的老列夫两个儿子看到父亲遇害,怒吼着向攸丘?克劳兹和安克缇?仑尼冲来,可刚将手中的剑挥举起,便被周围十几名奎托姆铁甲兵用长矛捅成了马蜂窝,旋即紧挨着父亲的身体倒在泥水中,散出大片血花,那血花在雨水的冲刷下,渐渐扩散开来,将周围的泥水染得鲜红。
卢鲁?巴赫看着这意外的冲突,在雨中慌忙爬起身想要逃走,攸丘?克劳兹和安克缇?仑尼已经带人来到近前。
就在卢鲁?巴赫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苦艾谷圣力德?朗通带着几名苦修士亲信突然奔来,举着长剑冲向攸丘?克劳兹,与他拼杀起来,卢鲁?巴赫借机呼喊着自己亲兵向前逃去,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和他的泪水混在一起。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和人们身上的泥泞,整个长滩都弥漫着血腥和绝望的气息。被雨水浇得脑袋发木的卢鲁?巴赫边向前蹒跚边气喘吁吁道:“快... 去干掉攸丘... 干掉他!” 但除了十几名巴赫家‘百人团’骑兵成员折返参与围攻,其他小奥古斯塔士兵们也浑身麻木地只顾向前逃去,彻底溃退的联军越来越慢,身后不时传来隐约的惨叫声。突然天空响起几声炸雷,如天崩地裂般震得人耳鼓生疼。雨骤然而停,逃亡到心肺撕裂般的卢鲁?巴赫终于双腿瘫软地倒在地上,努力昂起脸避免被地面泥水淹没,却被周围士兵们踩踏起的苦涩泥水一股股溅到口中,他绝望道:“完蛋!”
“起来!” 突然有人喊着将卢鲁?巴赫从泥浆中扯着不停往起拽,卢鲁?巴赫只觉得浑身瘫软,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漫长的逃亡中耗尽。
勉强起身的卢鲁?巴赫微微转过脸,模模糊糊看到了格瑞?帕夏和巴塞尔,脸上露出如黑暗中看到了曙光般的惊喜,于是晃晃悠悠大口喘息道:“你们还活着?” 声音中带着些难以置信。
旁边的巴赛尔忙搀着卢鲁?巴赫先前走道:“指挥使大人,现在可不是聊天的好时候!” 说着搀扶着卢鲁?巴赫向前逃去。
死里逃生、懵懵登登的卢鲁?巴赫忙道:“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阵嘈杂的声音打断。
格瑞?帕夏回身用剑刺倒名坎帕尼追兵,随即指了指着湖面道:“我们遭到了沼泽人围攻,是赛恩斯救了我们!” 卢鲁?巴赫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湖面那艘独木舟上的赛恩斯身影,又看看周围那几十艘正在准备围攻这个鲁姆图长老的沼泽叛军舟船,心中一沉呢喃道:“赛恩斯败了,咱们逃不出长滩必死无疑!” 说完,他恨恨地往前逃去。
巴塞尔的亲信奥德赛忙追上卢鲁?巴赫喊道:“圣子呢?赶快让他施法。” 眼神中透着单纯,话语中透露出期待,仿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圣子身上......
在大雨滂沱的长滩另一处,身穿青铜盔甲、高出身边士兵半截的垩德罗在泥泞中拖着步子慢慢前行,那青铜盔甲在雨水的冲刷下,闪烁着青黄冷光,这位厄姆尼帝王突然回过头,向坐在简易木椅上的培哥道:“虔世会圣子大人,不知道您对我们厄姆尼人的礼遇是否满意?”
靠坐在由矛杆、木棍绑扎木椅中的培哥转过脸,看着泥泞中艰难抬轿的几名厄姆尼士兵,培哥又抬头看看上方那块遮蔽大雨的破烂油麻布,尽管雨水不断地从布缝中滴落下来,不停打在他的脸上,但培歌仍旧愧疚万分地咽了口唾沫道:“其实... 我可以自己走,虽然我是俘虏,但肯定不会逃跑,您也知道....”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也带着些小心翼翼。
垩德罗摘下自己那顶只露眼窝的青铜头盔,左右张望着周围扛着长矛低头前行的罗酆军士兵,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自信,向培歌微微笑道:“您是我请来的贵客,不是俘虏,而且鄙人担心属下士兵会冒犯阁下,毕竟他们对您不甚了解,所以必须让他们知道您的尊贵,这样即使我不在场,您也会惟渥惟丰!”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身边士兵的肩膀,那士兵立刻挺直了腰板。
培歌张大嘴点点头干笑道:“在大军之中还能这样保持礼节,怪不得您能受到... 万众敬仰!”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心中却不停揣测垩德罗的意图。
垩德罗望望前方罗酆军围攻伯尼萨联军掉队尾兵的血腥场面,不屑地哼了声后回头笑道:“这是应有的礼貌,如果您是战士,咱们可以刀枪相搏,但您是虔世会圣子,这样咱们才能平等对话,只可惜雨天无法让我为您熏香,真是万分遗憾。”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调侃,但又让人感觉捉摸不透。
培歌忙努力坐直身子弯腰点头道:“您是西摩纳的大祭司,而我只是虔世会的侍从修士,我怎可与您同日而语!” 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拘谨,眼睛始终不敢直视垩德罗。
脸上挂满水晶般大颗雨珠的垩德罗突然转过身,眉头紧皱望着雨雾迷蒙的军队后方,若有所思道:“您现在对战争有何感想?或者有何预测?” 说着探究般望着培歌,似乎想要从他口中找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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