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温暖如春的时节,阳光如细丝般温柔地倾洒在蜿蜒的雪雨河上,河水清澈见底,宛如一条镶嵌在大地上的碧绿绸带。河面上,湍急的水流猛烈地冲击着河底圆润的鹅卵石,将阳光的金芒巧妙地折射、散射,波光粼粼间,化作无数闪烁的光斑,犹如点点碎金在水中轻盈摇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河里,五彩斑斓的鱼儿在光影交错间自由自在地穿梭嬉戏,它们时而如灵动的箭一般跃出水面,身上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红、蓝、绿、翠的绚丽光芒,犹如彩虹般绚烂;时而又迅速地窜入石缝之间,只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光影,好似在与这世界玩着欢快的捉迷藏,也好似在诉说着春日的无尽温柔。
河畔不远处,辽阔的马场在蓝天白云下显得格外宁静,平淡的日子如同这潺潺流水般缓缓流淌,带着一丝恬静与闲适。斥木黎,这位曾经的战场英雄,如今已慢慢康复,骑着他那匹矫健的战马“烈云”,在草原上悠然地巡视。他的眼神中虽仍带着几分阴霾,但更多的是对这宁静生活的珍惜与向往。不远处,野孩子正手拿着条长梢皮鞭,吆喝驱赶着那群洁白如雪的羊群,羊群的咩咩声与野孩子的吆喝声,构成了曲生灵的草原牧歌。
偶尔,木贴儿会带着其他花账的姑娘们来到这片马场,她们身着色彩艳丽的盛装,如同草原上盛开的花朵,为这片宁静的马场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她们来到斥木黎的居所前,手脚麻利地将斥木黎的衣物收集起来,拿到河边清洗。河水轻轻拍打着河岸,发出悦耳的哗哗声,伴随着欢声笑语,清洗完毕后,她们又在嬉戏打闹中晾晒衣物,五彩的衣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草原上翩翩起舞的蝴蝶,为这片硬朗的马场增添了几分柔美。
随后,姑娘们走进帐篷生火做饭,炊烟袅袅升起,与蓝天白云交相辉映,食物的香气开始随风飘散,弥漫在整个马场,令人垂涎欲滴。斥木黎的居所内,火儿熊熊燃烧,映照着他那沉默寡言的脸庞。他的眼神中透着丝冷漠与疏离,仿佛被层无形的迷雾所笼罩。当姑娘们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时,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份亲昵。自从经历了那场变故后,他便再也没有踏入过花账,曾经充满热血与激情的他,如今已变得沉默寡言,让人捉摸不透。
战火纷飞的雪雨湾,今年却变得格外安静。除了牧羊人那嘹亮的呜音歌在草原上空飘荡外,就只剩下风声和雨声在草原和树林间穿梭回荡,落在河面之上,激起层层涟漪。这声音,仿佛是大自然对这片土地的抚慰与慰藉,又仿佛是对过往战火的深深哀叹。
这天清晨,太阳照旧从东方升起,将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百灵鸟在枝头欢快地歌唱着,那清脆悦耳的歌声如同天籁之音,将野孩子从甜美的梦乡中唤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四下摸索着,才发现斥木黎总在破晓前煮酥油茶的身影消失不见。他的脸上不禁露出惊恐的神色,忙翻身坐起,动作慌乱地穿上衣服,匆匆跑出帐篷,焦急地四处张望,寻找着斥木黎的身影。
在帐篷前那略显杂乱的空地上毡帐前,战马 “烈云” 垂首啃食带露的苜蓿,尾巴慵懒地甩动,驱赶着盘旋的牛虻。羊圈内三十余只湖羊挤成雪白的绒团,反常地停止咀嚼,“咩咩” 声里浸着不安。
感觉有些异样的野孩子顿觉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仿佛要蹦出嗓子眼,气血瞬间上涌的他像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跑,方向感的混乱加上气急的冲涨,让他头晕眼花,脚步虚浮,整个人摇摇欲坠,就在他跌跌撞撞,刚想要大声呼喊斥木黎的名字时,就在这时,前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野孩子眯起眼睛,仔细地望去,只见远处的雪雨河边,静静地站着一位老人。那老人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与这天地融为一体,透出种说不出的孤寂与沧桑。他的白发与白须在阳光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与这宁静的天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野孩子心中充满了疑惑,甩掉短靴小心翼翼地靠近,脚步放得很轻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当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后,终于看清了那个神秘老人的模样——只见他白色的胡须如同瀑布般垂在胸前,与他那同样雪白的头发连在一起,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个硕大的鼻子和双怒目圆睁的眼睛,那眼神中透出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而这个神秘老人身边,正站着自己的养父斥木黎。
只见老人慢慢地扭过头,面向斥木黎,声音低沉道:“你一直藏在这里?”而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沧桑,回荡在这片宁静的天地间。斥木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冷回应道:“你的分神爪牙们没告诉你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挑衅,脸上带着不耐烦的光芒,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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