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被雌母仍进禁闭室时,少年快速惶恐的从黑暗里爬回门边去,本能的企图得到雌母的一点怜悯,压抑着对黑暗的胆怯,颤声道:
“母亲,不要关我,我错了,我下次会飞好的,求求你不要关我,母亲……”
门口的雌性拧眉俯视胆怯的儿子,将裙角从他手里扯回来,严厉道:
“做不好就要被罚,连瑟夫,你已经八岁了,居然连最基本的高空擒物都做不到!我从前就是太惯着你,你要像你那个没用的雄父一样,死在外面吗?!”
“起来,不准哭!给我有骨气点!”
在这严厉的训斥声中,看着同样属于孤傲鹰族的雌母,少年噙着眼泪局促的站了起来,微微拘着肩膀,手肘和膝盖还有着几块今天练习高空技能的擦伤。
微弱光线中,雌性似乎看见了他的擦伤,火气顿了顿。
就在少年眼里涌现出一丝希冀的时候,铁门“砰!”的一声,无情关上。
隔绝了雌母的脸,也隔绝了所有光线。
黑暗像一个巨大怪兽的深渊巨口,笼罩在他背后,仿佛随时要将他生吞下去。
少年经不住瑟缩回去,摸到冰冷的铁门,蜷缩在门边,恐惧的望着一片漆黑,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唯恐母亲听见,斥责他没出息。
一场战争带走了他的雄父,回来的军士们说雄父本可以逃脱的,但在那场爆炸中,雄父的翅膀没能飞得过漫天滚动的火焰。
雌母变得阴晴不定。
她开始没日没夜的让人训练他,在悬崖上挑战他从没尝试过的高度,把他从飞船上扔下来,他恐惧极了,根本飞不好,越恐惧,越飞不好,好几次都差点摔死,又惊险的被导师们救下来。
但比起那些,他更害怕雌母把他关起来。
至少外面有光,而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无尽的,没有一点声响的黑暗,静谧得好像要将他变成一个怪物。
少年感觉到雌母好像对他失去耐心了,她看他的眼神那么厌恶,冰冷,好像他是一个最没用的废物,但又藏着一种决绝。
就是那种决绝,让他有点不安。
——
这是关禁闭的第三天,铁门被重重的拉开。
少年有些惊喜的站起来,希冀的看向门口,这些天的恐惧瞬间被抛到脑后:
母亲心软了吗?她从来没有这么快放他出去过,她一定还是关心他的!
光线传达进来。
雌母的面容狠绝的出现在他眼里。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位教导他最苛刻的导师。
不好的预感骤升,少年禁不住往后缩了两步,被导师一只手钳住衣襟,将他提了出去。
他很惊慌:“母亲,我们要去哪里?”
没有等到雌母的回答。
很快,他被压制在一艘高速航行的飞船上,被迫显现出半兽形,还未发育完全的稚嫩鹰翅被导师踩在脚下。
冽冽的风从大开的舱门不断灌进来,吹得他睁不开眼。
少年不安的挣扎,恐慌道:“母亲!怎么了,老师为什么要踩着我?”
他被踩得很痛。
母亲要像以前一样训练他吗?那为什么要把他踩在地上?
他的翅骨在导师的鞋底压着,动弹不了半分,这让他心里的慌乱不断的扩大。
然后他听见一旁雌母的声音:
“导师,这样做真的有用吗?他会不会……”
头顶是导师严肃的声音:
“雏鹰断翅重生,这个过程中他会承受巨大的痛苦,但只要他有毅力忍下来,在极限自救扇动羽翅的过程中,鹰翅就会不断充血自愈,这个过程需要不断练习。”
“当然,所有的成功,都是有几率的,我不能保证他断翅之后一定能成为强者,您做好决断。”
沉寂两秒,雌母的声音再次传来:“拜托您了。”
在的少年茫然中,被迫展开的翅膀突然被大力碾下!
“咯擦!”一声!
“啊!”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瞬间炸开一道异常的生理白光!
随即又是“咯擦!”“咯擦!”“咯擦!”几声!
少年惨叫着,躬起脊背剧烈的颤抖,翅膀已经已诡异的角度扭曲起来。
他不愿意在雌母面前显现出懦弱,可惜所有强作的勇气都被这种可怕的痛苦碾碎!
到底是年幼,他才八岁,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断骨之痛?
他再也抑制不住哭诉:“母亲!母亲我好痛!”
“母亲,我以后会好好飞的!不要这样对我,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好痛!我好害怕!母亲!”
“我以后会听你的话的!我会好好飞!好好练习!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母亲我真的很痛!”
他恐惧极了,慌不择路,只能把唯一逃脱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雌母身上!
她是他的雌母,是他最应该亲昵的雌性!她是他最亲的人,唯一亲的人!
他仰望她,渴求她的疼爱,语无伦次的不断哀求,扭过头试图从导师的脚下去看自己的雌母,希望看见雌母怜悯心软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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