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玟问的有些艰难,“知不知道,那姓马的曾和你尤大嫂子的妹妹相看?”
她最担心的是后者。
如果儿子早就知道,却冷眼旁观……
贾玟的手都有些抖。
和离归家,对他们母子三人照应最多的就是东府。
儿子若早知道,却冷眼旁观,那也太忘恩负义了。
“儿子是去年无意中知道后街的一些人玩的花,但那姓马和尤大嫂子妹妹相看时,我还不知道姓马的是小相公。”
闵健柏委屈,“蓉哥儿不是跟儿子吐槽姓马的吗?儿子一时顺手就查了一下,但儿子知道他和那贾璜有特别关系的时候,尤家和马家的亲事早黄了。”
他感觉他娘在怀疑他,就更委屈了,“儿子跟蓉哥儿说了,我们还商量着,等嫂子和姐姐们的月子做完了,就找人修理修理他们,谁知道那个混蛋居然把姓马的带到您面前,要说给姐姐?”
他一时不忿,就先打了。
“娘,儿子不是没良心的人。”
他要是早知道,肯定要告诉尤大嫂子一声啊!
闵健柏的眼泪流下来,“不要说尤二姐和尤大嫂子是姐妹,就算不是姐妹,儿子知道姓马的是小相公,也不能看着一个无辜女孩被蒙骗,掉火坑。”
“你知道就好。”
贾玟的心定了,“这世道女子活得尤其艰难,我和你姐姐当初有多可怜?求告无门,你若是遇到了如我们一样的女子,能伸手帮一把时,一定要帮一把。”
“嗯,儿子知道。”
闵健柏大力点头。
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把姓马的是小相公的事,宣扬出去。
他的人面广,从柳湘莲等世家公子到路边的小乞丐都有结交,没几天,马举人是小相公的事,便传遍了他读书和租住的区域。
当然,因为他,贾璜差点被打死的事,也被人提了一嘴。
但最让大家注意的却是沈柠那句,贾璜死了,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将尽归小金氏的话。
哎呀呀!
金家人拍大腿叹息的时候,宁荣后街的男人们,最近都别提有多乖巧。
尤其某几个对媳妇不太好的人。
想想能不怕吗?
这一个不好,说不得马上就能被借刀杀人了呢?
为了性命和身家,他们待老婆都好了许多。
尤氏出月子的时候,合族老少,别提有多热情了。
哎呀,大太太年纪大了,以后族里的事儿,最好还是尤氏管的好。
沈柠对外面的事,不是一点也不知。
这样的后果,原本便在她的预想里。
不过,此时她最关注的还是柳湘莲。
这小子终于借着机会来拜会她了。
“沈伯母!”
“坐!”
红楼里的男人没几个好人,但柳湘莲却是个意外。
其和贾宝玉一样,都是世家子弟,出身不错,长得也好,却不喜读书。唯一不同的是柳湘莲冲破了家族的束缚(应与父母早丧的环境因素有关),他可以任意发展自己的爱好,舞刀弄剑、眠花卧柳,无所不为。
甚至因为喜欢唱戏,便时常客串,因此常被人误认作是优伶之辈。
当然,他有自保的能力,被薛蟠调戏,便巧设计谋,以假言将薛蟠骗到郊外,趁着四下无人,揪住他就是一顿打,又是扇耳光,又是马鞭抽打,最后让薛蟠喝泥水。
当时看到此情,沈柠全程微笑。
但他又是个极有原则之人,在平安州界遇见了“老熟人”薛蟠,按理说,两人之前有过过节,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可薛蟠遭到强盗抢劫,险些丢了性命,他又毫不犹豫的出手,救薛蟠于水火。
沈柠喜欢他,也喜欢尤三姐,不想他们最后都没个好下场。
“听闻你祖父近来身子不大好,有时间,你还是常回去,多伴伴的好。”
柳家几乎是放弃他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打了薛蟠之后,忙不迭的逃出京城。
当然,这里面可能不止是薛蟠的事,但熟知剧情的沈柠还是希望,柳老头子能看在孙儿常回家看看的份上,在分家的时候,多给点照顾。
“是!”
柳湘莲在沈柠面前,甚为乖巧的道:“侄儿今日其实还受祖父之令,有个不情之请,想沈伯母能替我祖孙解惑一二。”
“……”
想到尤氏说,两本书,军中买的极多时,沈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是问金大侠的事,那就此打住。”
她想了一下,笑着道:“我答应别人的事,总不能出尔反尔。如果是其他,只管道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湘莲:“……”
“哈哈,看你的样子,果然也是问金大侠的。”
沈柠忍俊不禁,笑道:“没办法,只能让你们祖孙失望了。要不,我给你说个媳妇,就当补偿如何?”
柳湘莲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啊?”了一声,耳朵当场就有些红了。
他十五了,若是爹娘还在,想必早已为他定下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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