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铮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高虎、老二、老三他们几个,声音冷了下来:“怎么?看你们几个嬉皮笑脸的,觉得自己很能耐了是吧?”
高虎脖子一缩,赶紧摆手:“不敢不敢!大人您别生气!我们几个就是……就是瞎胡闹,没个正经!”老二、老三也在一旁使劲点头,大气都不敢喘。
“瞎胡闹?!”张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水袋都跳了一下,“打仗是闹着玩的吗?!你们自己摸着良心说,最近捅了多少篓子?!”他眼睛死死盯着三人:
“都给我听清楚了!你们跟他们—”他用手指了指徐晃那
“根本不是一回事!他们带着大部队,打的是正面硬仗!你们呢?是要钻到敌人老窝里去的尖刀!是专门敌后的活!”
张铮一字一句,说得特别重:“你们去敌后作战,孤立无援,情况说变就变,你们自己得本事过硬,心要狠要稳,还得能把队伍带好!更要明白在敌后怎么干活:动手要快得像打雷,藏起来要像影子,干就得一下干成!不管是摸情报、搞突袭、端老窝、毁粮草……这些活儿都得玩得贼溜!”
他站起来,走到三人面前。那股压力让高虎他们几个感觉气都喘不匀了:“山山水水、刮风下雨、敌人怎么布防……你们得一眼看出门道,猜到危险在哪儿,提前想好几条退路和杀招!更要懂得怎么‘用少打多’、‘出奇制胜’!这些……你们掌握了吗?”
张铮冷冷地扫视他们。
高虎、老二、老三早就吓得满头大汗,脑袋耷拉着,站得笔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正僵着,赵云走进来了。他一眼就看出屋里气氛不对,再看高虎几个那蔫头耷脑的样儿,忍不住笑了:“呵,这又是……挨大人训了?”
张铮气还没消,转头对赵云说:“子龙!不止他们几个!我看你们上党军,从当官的到当兵的,都飘了!都觉得敌人是软柿子了!这毛病不改,离吃败仗不远了!”他斩钉截铁地命令:
“等打完这仗,所有军官,不管大小,分批给我滚回晋阳去!回炉改造!重新学怎么带兵打仗!这事儿没商量,马上办!”
赵云神色一正,抱拳应道:“末将明白!一定整肃军纪,狠抓训练!回晋阳学习的事,保证落实到位!”
张铮神色郑重,目光扫过众人:“今日所言,你们务必铭记于心!回去后,好生反省,细细思量!”
他转向赵云:“子龙,六营将士新经血战,需休整。速速安排,务必让他们好生歇息。
轻伤员,军中医官尽力诊治;若有不能治者,连同重伤员,立即护送回并州,交与华佗先生救治!务必保他们性命周全,妥善医治!”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阵亡将士……仔细登记姓名、籍贯。收敛遗骸,带回并州,厚葬于英烈陵园。抚恤安顿之事,务必尽心,不可有丝毫怠慢!”
“是!末将即刻去办!”赵云肃然领命,随即带着徐晃等几位营长快步离去。
帐内只剩张铮与高虎几人。张铮回头,见高虎、老二、老三还杵在原地,一脸蔫样,不由挑眉道:“还傻愣着作甚?说了你们几句,心里不痛快了?”
“末将不敢!”高虎赶紧躬身。
> 铮走近几步,语气带着少有的直白与深意:“军中上下皆知,你们几个是我的近卫,是心腹之人。若连你们也轻浮骄纵,目无军纪,让其他将领士卒看在眼里,作何感想?”
他盯着高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旁人或许有犯错余地,你们——一丝一毫也不能有!可明白其中分量?”
“末将明白!”高虎挺直腰板,大声应道。
张铮看他模样,却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哼,就凭你们这几个榆木疙瘩,一时半会儿怕是真明白不了。”
他话锋一转,正色下令:“虎子!你即刻带上老二,老三和其他兄弟们,绕过虎牢关,秘密潜入洛阳!不得延误!”
一听有任务,高虎、老二、老三几人眼中瞬间迸发出兴奋的光芒,齐声低吼:“末将领命!” 声音里充满了跃跃欲试。
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张铮脸上那点无奈彻底化开,摇头失笑,低声自语道:“这几个……不省心的兔崽子。”
待众人散去,张铮复又俯身细观地图,凝神推演。不知不觉间,暮色四合。赵云、徐晃二人亦回转这残破县衙。
衙内亲兵已燃起篝火,架上大釜,添柴烧水,准备埋锅造饭,一时烟火气弥漫。
“如何了?”张铮抬眼问道。
赵云拱手回禀:“均已安置妥当。伤兵已连夜遣人护送回并州;阵亡将士名册籍贯,亦已详录;各路斥候尽数撒出,料想不久便有回报。”
张铮点了点头。
徐晃接口说道:“流县失守之讯,料想尚能瞒住几日,一时未必能直达董卓案头。此间空隙,正好容我军稍作喘息整备。”
张铮颔首,目光沉凝:“虽得片刻安宁,亦不可懈怠。此地距虎牢雄关已近,仍在董贼势力笼罩之下。我军孤军突前,若再贪功冒进,恐遭不测,徒增无谓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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