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刀锋撕裂空气,尖啸着直刺邱泽咽喉!
马背上的邱泽眼神骤凝,座下黑骏奋蹄疾冲,竟是不闪不避!他双臂一振,长枪挟着沉闷风雷横扫而出——
“当啷!”
火星爆溅,刺耳锐响震彻沙场!
仅此一击,华雄心头剧震:眼前这瘦小敌将,绝非等闲!两骑交错而过,冲出十余步,随即双双勒转马头,如两道狂飙再次轰然对撞!
华雄刀光如电,点点银芒直取要害;邱泽却稳如山岳,长枪舞作一团银轮,每一次格挡都爆发出雷霆般的巨响!
金铁交鸣声密如骤雨,火星在二人周身不断炸裂。兵器激荡的劲风卷起地上草屑残叶,在铁蹄间狂舞,一时竟战得难解难分。
转眼数百回合激斗,邱泽觑准华雄格挡后回力的微小间隙,枪尖猛然一沉,毒蛇般直噬华雄心窝!
华雄瞳孔急缩,拼力在鞍上一拧,大刀奋力回援,却终是慢了半分!
“噗嗤!”
枪尖竟硬生生洞穿了华雄甲胄!华雄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殷红,胸前甲叶破碎处,血迹迅速洇开。
然其眼中凶光更炽,竟借邱泽长枪刺入之机,手中镔铁大刀挟着开山裂石之势,朝邱泽肩颈要害猛劈而下!
邱泽旧力已竭,新力未生,闪避不及,只得勉力侧身横枪格挡——
“砰!”
一声闷响如中败革!邱泽连人带马被这万钧之力劈得侧滑数步,手臂酸麻,虎口崩裂,长枪几乎脱手!
一见华雄负伤,阵中数名西凉铁骑如疯虎般冲出,直扑邱泽缠斗。余众则迅疾将华雄护在核心,仓皇向关内撤去。
那几名西凉铁骑舍生忘死,以血肉之躯死死阻滞邱泽,终为华雄赢得一线生机。
待邱泽奋力解决掉几名西凉骑兵,正欲策马追杀,营中却骤然响起收兵的金钲之声!
邱泽无奈,只得悻悻然拨转马头,回营复命。
华雄被亲兵簇拥着仓皇退入阳谷关,关门在身后“轰隆”一声重重落下,隔绝了关外刺眼的日光与震天的杀声。
他胸前甲胄破碎处,鲜血已浸透内衬,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强撑的一口气骤然松懈,他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晃了晃,险些栽下马来。
“校尉!”
“快!快扶校尉下马!”
关隘内顿时一片慌乱。副将抢上前,与几名亲兵七手八脚将华雄从马背上搀扶下来。
华雄面色如金纸,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污从额头滚落,他死死抓住副将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嘶声道:“那…那瘦猴…好生厉害…咳咳…张铮…张铮手下…竟有如此人物…”
“校尉莫再说话,先治伤要紧!”副将心头骇然,连声催促军医。他看着华雄胸前那狰狞的伤口和不断涌出的鲜血,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若非那瘦小敌将最后关头被收兵号令召回,恐怕华雄此刻已是一具尸体!
关隘之内,因主将重伤败退而弥漫起一股压抑的恐慌。士兵们窃窃私语,望向关外的眼神充满了惊惧。
阳谷关外,张铮大营。
邱泽悻悻然策马回营,脸上犹带不甘,将染血的长枪重重顿在地上,向张铮、赵云等人复命:“大人!末将无能,未能阵斩华雄,只将其刺伤…若非收兵号令…”
“无妨。”张铮抬手打断,脸上并无半分责备,反而带着赞许的笑意,“此战打得漂亮!以你之身量,能硬撼华雄那等猛将,将其重创,已是大大挫其锐气,扬我军威!那华雄,此刻怕已是半条命了。”
他目光转向赵云,“子龙慧眼识人,邱泽果不负所望。”
赵云亦是颔首微笑:“邱泽枪法沉稳,善寻敌破绽,今日之战,足见其能。”
得到主帅和上司肯定,邱泽心中那点不甘顿时消散,抱拳道:“谢大人、赵将军!”
张铮收住笑容,目光变得锐利如鹰隼,扫视着远处暮色中巍峨的阳谷关轮廓,沉声下令:“华雄重伤,关内守军士气必遭重挫!传令下去——”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各部将士,即刻饱食战饭!攻城器械,再作最后检视!”
“子时一过,箭楼、重弩、投石车,先行发动!给我把箭矢、火油、石弹,狠狠砸向城头!”
“待其城防动摇,号炮为令!徐晃率前营,冲城车直取关门!邱泽率本部,云梯登城!其余各营,紧随其后!”
“此役,”张铮一字一顿,声震辕门,“破关只在今夜!天明之前,我要在阳谷关的城楼上,插上我军大旗!”
“末将领命!”众将齐声怒吼,声浪直冲云霄,战意瞬间被点燃!
夜色,如同巨大的幕布缓缓笼罩大地。阳谷关内外,一边是士气低沉、人心惶惶的死寂
另一边,却是磨刀霍霍、杀气冲天的沸腾。一场决定关隘归属的雷霆总攻,正悄然拉开序幕。
子时将近,夜色浓稠如墨。阳谷关城头,疲惫不堪的西凉守军强打精神巡逻,火把的光芒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只能照亮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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