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目光扫过帐内诸将,沉声道:“邱泽,你领七营扼守正面,时刻紧盯吕布部动向,一丝异动都不可放过;
八营居左,九营居右,互为犄角,严防吕布突袭;十营专司粮草押运与营寨守备,务必护好粮道这命脉;六营则即刻动工,赶制攻城器械——云梯、冲车、井阑,能备多少备多少。”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记住,联军主力未到之前,任凭吕布如何叫阵挑衅,我军一概闭门不战。诸位,都听明白了?”
“末将等遵命!”邱泽与几位营官齐齐抱拳,声如洪钟。
“好,各自下去筹备,不得有误。”赵云挥手令众人退下。
帐内稍静,张铮看向徐晃:“联军主力还有几日能到?”
徐晃拱手答道:“探马星夜传回消息,袁绍接到我们传书后,已亲率联军主力出了流县,全军衔枚疾行,按最快脚程算,五日内必至。”
张铮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如此,咱们这先锋的差事便算办妥了。等他们到了,便看这帮诸侯的‘大戏’吧。”
赵云在旁冷哼一声:“大戏?大人说笑了。那帮人看似合兵,实则各怀心思,个个想保存实力,指望他们攻破虎牢关、打进洛阳救陛下?我看悬。”
“他们的事,咱们不必操心。”
张铮摆了摆手,转向徐晃,“公明,这几日需多费心力,带亲卫多巡营盘,白日夜里都不可松懈,切莫让吕布那厮钻了空子。”
徐晃朗声道:“末将明白!定叫营中滴水不漏!”
忙到入夜,帐外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卷过,徐晃才大步掀帘入帐,甲胄上还沾着白日奔波的尘土,脸上却漾着掩不住的喜色,他抱拳躬身,声音里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轻快:“大人,有好消息!”
帐内烛火摇曳,映着张铮沉稳的面庞。他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大敌当前,竟有好消息?倒是难得。快说说看。”
“是元皓先生和儁乂将军的消息!”徐晃往前凑了半步,语气愈发恳切。
“哦?快讲!”张铮猛地直起身,原本松弛的肩背瞬间绷紧,连带着声音都添了几分急切——自萁关分兵已过半月,那边音信全无,他心中早已攒了无数焦灼,此刻骤闻消息,如何能不激动?
“斥候刚从前方赶回,”
徐晃忙道,“元皓先生一行已抵洛阳五十里外的老爷岭,正在那里休整,且……且已与虎子他们接上头了!”
“好!好啊!”张铮一掌拍在案上,案上竹简都震得轻响,他眼中精光乍现,朗声笑道,“总算等到他们了!如此一来,洛阳必为我军所得!”
旁边一直默立的赵云却微微蹙眉,他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如旧:“大人,元皓他们麾下仅两万五千兵马,可据探报,洛阳城内守军不下五万,且城高墙厚,易守难攻,这对他们怕是不利。想来……元皓早已虑及此事了吧?”
徐晃闻言拱手,对赵云道:“赵将军心思缜密,所言极是。元皓先生在信中,确已提及此事了。”
张铮抬手按住案上震颤的竹简,指腹碾过冰凉的竹面,目光先落向赵云——那双眼眸里素来藏着审慎,此刻正凝着期待;随即转回头,望向徐晃:“元皓在信中如何说?”
徐晃忙从怀中摸出一卷绢帛,边角已被体温焐得微暖,他双手捧起,递上前去。
张铮接过展开,烛火在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映着他眉头微蹙又缓缓舒展的神色。片刻后,他将绢帛往案上一放,沉声道:“元皓说,洛阳守军虽众,却是盘杂烩——原五原兵、旧禁军,还有西凉来的骄兵,彼此积怨颇深,心根本不齐。
更要紧的是,董卓那厮性急多疑,这几日在朝中大肆打压异己,连杀了几个重臣立威,从朝堂到军营,怨声早就压不住了。”
帐内静了静,赵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显然在琢磨这层关节。
张铮继续道:“他的建议有两条:其一,让虎子悄悄去接触那些对董卓不满的军官,或许以重任,或厚金收买,争取把人拉到咱们这边来;
其二,让咱们想法子说服联军主力,猛攻虎牢关,逼董卓不得不往那边增兵——洛阳城内的兵抽走一批,他那边的压力自然就轻了。”
他抬眼看向两人,语气里带着征询:“你们觉得,这两条建议如何?”
赵云当即颔首,声线沉稳如石:“此计切中要害,字字都在点子上。守军离心,本就是破城的缺口;调虎离山逼董卓分兵,更是釜底抽薪的法子,可行。”
张铮一拍案角,竹简便不再震颤:“好!公明,立刻草拟命令:其一,命田丰为主帅,张合、高虎为副,组建西路攻城军,一应事务由他们全权决断,不必事事请示
其二,我会亲自去联军大营,想尽办法说动他们猛攻虎牢关,给西路军铺路。至于何时攻城,那火候,让元皓他们自己拿捏。”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锋:“文书拟好,即刻派斥候快马送去老爷岭,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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