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打开那一个个喜庆红包,里头皆只才一文钱而矣!魏家的下人,见了这场景,是又好气又好笑,本想夹舀些饭菜,打发乞丐们出门算了,谁知其中的一个老乞丐,却大摇其头,开口说道:“小的们都是久仰魏掌柜大名,特地前来府上贺喜的,这会儿喜词说完了!喜礼红包也封付了!小的们就该是魏掌柜府上的宾客了!你们哪有请客人站着吃喜酒的道理!”
众乞丐闻言,纷纷附和那老乞丐。下人怕主人晓得了事,动怒责罚,很是心烦,便喊来了几个看家护院的。一干护院见了状况,撸起袖管就动起拳脚来,一通伏虎拳打狗棒过去,一个乞丐被打得腾空飞起,跌落在墙根。
乞丐们顿时慌了主张,乱了阵脚,扶起那个受伤的乞丐之后,自就不声不响地逃也式离去。
然这吵吵嚷嚷的场面,还是引来了不少客人和魏掌柜,都想着过来看个究竟。待下人和护院,眉飞色舞地向魏掌柜讲述了经过后,那帮乞丐却是去而又返。
他们此来,竟然分成三小队而行,每一队皆是一字排开,若稍稍留心,自会发现,三队乞丐,皆是由壮实而至瘦弱,年纪由少小而至老迈,依次分布排列整齐。更叫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手里都拿着一只碗和一双筷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却是听不真切。
一般人哪见过这阵势,愕然之际,有那见多识广的老者,暗叫了声“不好”兀自赶紧的给魏掌柜提了个醒:“魏掌柜,你这是遇上麻烦了!”
还不等魏掌柜答他话,一旁的护院,便剑眉一挑,抢话道:“唉!不就是几个叫花子么,有什么麻烦来,过来,就用拳头对付他们就是!”
那老者白了那护院一眼,冷哼了一声:“哼!那你就试试看,这祸事正是你那一顿拳脚惹来的!”
听老者这么一说,魏掌柜就有点慌了!他忙向老者请教。老者一抹长须,说道:“哎!若老朽猜得不错的话,这是江湖上筷子帮的人,上你门来,你得好言好语好招呼他们,否则他们会像水田里的蚂蝗一般,咬住你,不吸饱包,是不会松口的!”
魏掌柜闻言,很是奇怪的问道:“什么筷子帮!?不是丐帮么?!”老者回答他道:“老朽也只是略有耳闻,所谓筷子帮,乃是丐帮的一个分支,他们一双筷子不离身,求的是两餐温饱!”
还没等老者说完,那帮乞丐已经到了魏府门前。魏掌柜见了又脏又臭的他们,是怎么也挤不出笑容来。只好硬邦邦地问了一句道:“你们……这是有何贵干?”
那帮乞丐并不答话,只是端起碗拿着筷,叮叮当当地敲打了起来,边敲且边唱道“老话说了!敲筷敲碗,一世讨饭...。”
叫人恼怒的是,他们这口里唱的,居然是当地民间哭丧时的苦调调。经这么一闹,魏掌柜家这喜庆气全无,宾客个个都叫晦气,晦气!
魏掌柜虽然是个生意精,但他摸不准这帮乞丐要干什么,又怕自己说错话,弄出更大的麻烦来,只得央求刚才提醒他的那位老者,出面探探水深水浅。
那老者应该是个老江湖,他彬彬有礼上前,抱拳起手作礼,乞丐们见了,倒还卖他三分薄面,只听一个乞丐说道:“魏掌柜财大气粗,对下人管教不严,若是一般冲突,我们也就罢了,但他的护院出手伤了我们的人,这笔账是非算不可的!”
老者点了点头,满脸堆笑地对乞丐们说道:“各位在本地乞食,算是讨嫌的生意,这事儿可否卖老朽个面子,就此打住,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免得日后碰了面,都是尴尬无颜。”
他话一出口,乞丐们不乐意了!忿忿不平道:“老人家你这话,是绵里藏针啊!你言下之意,我们在此地讨生活,就该忍气吞声?任人宰割不成?你见笑了!虽说我们做了乞丐,可靠天靠地靠善人过活,所谓烂命一条,却是天不怕来地不怕,不妨告诉你老,这年月,缺衣少食的叫花子很多,信不信我们把碗筷再一敲,能把附近几个县的弟兄都给招这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有个说法。”
这下,老者也没辙了!只在心里暗骂道:“他娘的!传闻筷子兄弟碗敲响,不是闹门,就是反!果然是没错,惹火了筷子帮的人,真没啥好事来!”
魏掌柜本想命人去报官,却被老者极力劝阻道:“魏掌柜,若他们天天来敲筷敲碗,官府能将他们全都抓起来么!?再说了!他们的吃的是残羹剩饭,睡的是大街小巷臭水沟旁,多与老鼠,虱子跳蚤为伴,早不计较好活了!难道还怕进衙门的牢笼!若是进去了!还有个管吃管住的地!可出来了!他们又岂能尚罢甘休!”
见魏掌柜这般态度,乞丐们都火了!又提起筷子叮叮当当地敲响碗儿。那调子敲得急促紧张,好像疾风骤雨,逃命跑荒一般。
不待一锅烟叶的工夫,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就发生了!这地方附近的大街小巷,都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敲碗声应和着,那声音嘈杂刺耳,叫人躲无可躲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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