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幸灾乐祸的简直不要太明显,就连庆帝也难得地多问了几句。
李承泽耐心的敷衍了两人一番,下朝之后,反手就安排人兜兜转转的将牛栏街刺杀案的真相透露给了范闲。
萎靡多日的范闲,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精神瞬间为之一振。
得知林珙即将离京返乡的消息,范闲瞬间明白了林若甫已经知道了林珙的所作所为,只不过他最后选择了保护儿子。
“原来是有宰相大人亲自来为儿子来善后,怪不得查了这么久,监察院都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范闲心中陡然升腾起一团怒火。
监察院和红甲骑士死了那么多人,而林若甫明明知道谁是凶手,却选择包庇纵容,还将此事扣到了北齐的头上。
堂堂一国宰相,尚且如此自私自利,可见朝中其他官员的品行又是如何的不堪。
这个国家真是烂透了。
范闲想到那日赶来救自己的师兄们,心中就是一阵钝痛,如今他杀不了太子和长公主,但是却可以除掉林珙,为死去的人讨回一份公道。
然而林若甫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还在林珙身边安插了众多高手,确保他的安全无虞。
相比之下,范闲这边就显得有些势单力孤了。
刺杀宰相之子非同小可,他并不想将监察院或者其他无关人员牵扯进来。
而他唯二的两个手下,滕梓荆因重伤未愈,仍在家中静养;王启年虽然轻功超群,但是武功却是非常的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取林珙的性命,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不过范闲心意已决,任凭旁人如何劝说,他始终是不为所动,坚持要手刃林珙,为逝去的同门讨回公道。
他沿着林珙离开京都的路线追去,跟在马车后面追了十几里地,才终于追上了林珙。
以范闲八品的实力,对上护卫重重、防卫森严的林珙,无疑是九死一生。
就在关键时刻,五竹如神兵天降,直接帮助范闲杀了林珙。
等到林若甫收到儿子身死的消息时,他顿时心痛如绞,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
“儿啊!”
林若甫猛地推开搀扶他的下人,踉踉跄跄地扑到林珙已经冰冷的尸体上,不敢相信儿子真的死了。
他双手颤抖着抚摸儿子的脸庞,泪水模糊了双眼,喉咙里发出悲痛欲绝的呜咽声。
林若甫膝下有两子一女,长子林大宝幼时生病,智商永远停留在四五岁。
小女儿林婉儿自幼体弱多病,且身世不甚光彩。
唯有次子林珙,是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
他将林家未来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儿子身上,可是现在林珙却死了。
这一刻,林若甫的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林珙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在低头看看眼前儿子的尸身,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只留下无尽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我唯一的希望?”
林若甫双目赤红,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最后终于忍不住一拳锤在了地面,指节撞出了鲜血。
都说十指连心,可是他现在手上的这点疼痛,根本比不上他心痛之万一。
“到底是谁?是谁杀了我儿?”林若甫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炽烈,自喉间迸发出绝望的咆哮。
如杜鹃啼血,又似地狱深渊传来的回响,令人听的不寒而栗。
此刻的他不是手握重权的宰相,只是一个儿子被杀,想要为儿子报仇雪恨的父亲。
就在此时,两名家将匆匆押过来一个衣衫破烂的人,语气急促地禀报:“老爷,有人看到了杀二少爷的凶手!”
说着,家将松开手,将那人扔到地上,继续说道:“这人刚刚犯了事,不敢回城,便藏匿于郊外山中,恰巧目睹了凶手行凶的全过程。”
闻听此言,林若甫猛然抬头,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到了那人身上:“你可有看清楚,究竟是谁害了我儿?”
那人面对林若甫噬人的眼神,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哆哆嗦嗦地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全都说出来,又形容了一下凶手的身形样貌。
听完那人的描述后,林若甫顿时明白了是范闲杀了儿子。
“范闲!”林若甫咬牙切齿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和滔天的愤怒。
其实,林若甫之前对杀林珙的人已有猜测,但因为范闲不过是八品的实力,不大可能杀掉林珙及其身边的全部护卫,所以更倾向于是陈萍萍派监察院动的手。
毕竟监察院三处,在牛栏街的那场爆炸中全军覆没。
而庆帝为了名正言顺的和北齐开战,将此事全部推到了北齐的头上。
以陈萍萍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虽然不会公然对儿子动手,但是暗中派人截杀也并非不可能得事。
林若甫仰头望向湛湛青天,老泪纵横地凄然一笑:
“真是苍天有眼!”
范闲杀了在场所有人,却没想到山上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让他知道了杀儿子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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